在微弱燈光的映照下,彤彤的身影顯得如此脆弱。她慘白的臉上淤青斑斑,似乎在暗示著她曾遭受的毆打與虐待。牢房內不時傳出的拷打聲和慘叫,更為這絕望的場景增添了幾分恐怖色彩。
突然,一個打扮華貴的女人出現在彤彤麵前。她手中拿著一部鑲滿鑽石和珍珠的手機,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記錄著彤彤的狼狽模樣。錄製結束後,她收起手機,帶著幾分陰險輕撫著彤彤的臉龐,“彤彤,你這張臉可真是值錢啊,一千萬換你,真是劃算。”
彤彤緩緩抬起頭,用虛弱的眼神凝視著這個女人。她拚儘最後的力氣,詛咒道:“我相信,你會得到應有的報應。”話音剛落,女人便狠狠地甩了她一記耳光,隨後命令身邊的民兵:“每天就給她一杯水和一個饅頭。”
轉眼間,這個女人的照片被送到了邊防軍官的辦公桌上。身穿製服的泰國邊防軍官將照片遞給對麵的王亞克,“王先生,根據我們的情報,段小姐是在蒲淦首都望陽被這名叫朱明明的女人綁架的。”他詳細地向王亞克介紹了朱明明的背景,“她的家族在蒲淦北部敢撣地區經營著賭場、歌廳和度假村,他們涉及多起綁架勒索、非法拘禁以及詐騙案件。”王亞克緊盯著照片,深吸了一口氣。
軍官見狀安慰道:“請放心,我們會儘快為你們提供所需的武器和裝備。”
在邊防軍營外,莫度靠著越野車吞雲吐霧,卡米正與家人溫馨通話。金順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崗執勤的女憲兵,忍不住上前搭訕,“嗨!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喝杯酒?”女憲兵笑著擺手表示拒絕,她雖未言語,但眼中的笑意已說明一切。而老魚則一邊拿著報紙扇風,一邊暗中觀察著李良的一舉一動。因為王亞克曾叮囑過他,要密切注意這個“有問題的人”。
李良眉頭緊鎖,手中的煙霧繚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與前妻譚娜領證的幸福場景。那時,工作人員將兩本嶄新的《結婚證》遞到他們手中。譚娜撫摸著結婚證上的照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問李良是否會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李良堅定地點了點頭,譚娜激動地抱住他,幸福溢於言表。而此刻的李良卻深陷在回憶與現實的交織之中。“哎!想什麼呢?”老魚的聲音將李良拉回了現實。見他滿臉憂愁,老魚關切地詢問是否有什麼心事。李良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正欲開口,手機鈴聲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王亞克一步踏出軍營的沉重大門,身後緊跟著四名體格健碩的士兵,一眼便瞥見正在煲電話粥的李良。對李良心存芥蒂的他,忍不住湊近偷聽起來。
“可彆熊乎我,夜兒又哈酒了吧?恁可夠彪,這麼大人了馬流。”李良的方言通話讓王亞克聽得一頭霧水,他轉頭向老魚求助,希望老魚能翻譯一下。老魚也是一臉茫然,表示自己也沒能理解。王亞克疑惑地盯了老魚一眼,“你是香港人,怎麼連他的話都聽不懂?”老魚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李良突然怒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剛一轉身,就被兩名士兵猛地按倒在地。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圍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王亞克眼疾手快地奪過李良的手機,同時命令士兵堵住他的嘴。他迅速翻開通話記錄,找到了一個標注為“李冉”的電話號碼,毫不猶豫地撥通了視頻通話。沒想到,出現在屏幕上的李冉並非他想象中的危險人物,而是一個穿著卡通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可愛女孩。
李冉一臉茫然地問視頻裡的王亞克是誰,怎麼會有她哥哥的手機。王亞克靈機一動,自稱是李良的好友,並誇讚對方美貌動人。李冉點燃一根煙,蹺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屑地對王亞克說:“少來這套,想追本姑娘可沒那麼容易。”接著詢問李良的去向。王亞克故作鎮定地回複道:“哦,他剛才生氣地丟下手機走了。”然後話鋒一轉,試探性地問女孩是不是惹哥哥生氣了。女孩把煙按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裡,埋怨道:“他真煩人,我喝個酒他也要管。”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雖然得知了對方的真實身份,但王亞克依然心存疑慮。他低頭瞥了一眼怒目而視的李良,接著又撥通了一個歸屬地顯示為中國號碼。出乎意料的是,回應他的竟然是段天。
“喂!李先生,有什麼事嗎?你們還沒到邊境嗎?”聽到段天熟悉的聲音,王亞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問對方怎麼還有一個中國的號碼。段天卻反問他為什麼會有李良的手機。
王亞克心中既不滿又憤怒,他對電話那頭的段天說:“你知道這個人所在公司的曆史嗎?”接著便滔滔不絕地向段天講述起往事。原來五年前,非洲小國達曼特曾爆發了一場血腥的內戰,這場因爭奪原材料而引發的戰爭導致了五萬人的死亡和無數難民的流離失所。然而,李良所在的“海妖”私人安保公司卻在這場戰爭中大發橫財,他們一邊向叛軍出售武器,一邊又幫助政府軍平叛。戰爭結束後,該公司不僅賺得盆滿缽滿,還獲得了原材料的開采權。這條利益鏈的背後,是無數無辜生命的慘死。
沒等王亞克說完,電話那頭的段天就打斷了他的話,質問道:“既然你是大善人,當初為什麼要把小妹一個人留在望陽,自己卻滾回新加坡呢?”王亞克解釋說,他當時必須回國服預備役,而彤彤又不肯離開,他隻能獨自返回新加坡。
段天聽到這個解釋更加憤怒了,“原來你是害怕挨鞭子和坐牢啊?那你就沒資格說李良。要知道,他去年獨自一人潛入敢撣,成功救出了自己的朋友。”王亞克剛想反駁,老魚走了過來提醒他,“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