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穀酒店的房間裡,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中國頻道的新聞報道。一群朝氣蓬勃的新兵在莊嚴的國旗下鄭重宣誓:‘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祖國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鏗鏘有力的誓詞,激蕩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李良端坐在床邊,一邊聆聽著這振奮人心的誓言,一邊細致地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在房間昏暗的燈光映照下,匕首散發著淩厲的寒光,仿佛擁有了割破一切黑暗的力量。
此時,酒店房間外雷聲滾滾,傾盆大雨伴隨著隆隆雷聲瘋狂地砸落在地麵。李良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這散發著寒光的利刃收入鞘中,妥善地放進背包。他隨即拿起床頭的手機,撥通了前妻譚娜的號碼。
電話那頭,譚娜的聲音充滿了驚喜與期待:“老公,你是不是想通了?我明天就有空,我們可以去民政局辦理複婚手續。”李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電視屏幕,直到新兵宣誓結束,他才收回目光,對著電話那頭的前妻堅定地說:“小娜,我永遠愛你。”說完,他果斷地掛斷了電話,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酒店大門外,暴雨如注,像一幅破碎的幕布,猛烈地衝刷著地麵的塵埃與汙垢。落葉在冷風的裹挾下肆意飄舞,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座城市剛剛發生的不堪。李良揮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隨後便消失在了暴雨的帷幕之中。
“李,快醒醒,段先生馬上就要到了。”卡米的呼喚將李良從沉睡中喚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視了一圈會議室內的情況。
見李良醒來,老魚立刻湊上前來,好奇地詢問他去年是如何成功解救出朋友的。然而,李良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掏出手機查看了時間。片刻之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段天和王亞克滿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段天掃視了一圈會議室內的五人,語氣凝重地說道:“各位,現在情況緊急!我小妹處境堪憂,我父親也因此事住院了。我們必須儘快采取行動。”說完,他遞出手中的彤彤照片供眾人傳閱。
會議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李良接過照片,凝視著上麵的女孩,思緒不禁飄回到了去年那個黑暗的地牢之中。
當時地牢的門緩緩打開,朱明明帶著兩名民兵走了進來。那個蓬頭垢麵、蜷縮在牢房角落的女孩急切地問道:“我父親是不是已經交了贖金?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朱明明看著女孩歎了口氣說道:‘唉…真可惜,還是割了吧。’
一名民兵聞言從腰間掏出了鋒利的匕首,麵目猙獰地逼近女孩。女孩被嚇得連連求饒:“不!不要啊!救命啊!”然而,地牢裡還是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喂!你拿著我女朋友的照片在想什麼呢?”王亞克不滿地從李良手中奪回照片,回到大屏幕旁繼續闡述自己的計劃,“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彤彤被困的具體位置,就在敢撣的市中心醫院。”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待會兒邊防軍會把我們送到界河邊,屆時會有人接應我們過河。我們就按照這條路線…”
聽到王亞克的計劃,李良不禁出言嘲諷:“你這計劃就是狗屁,還真以為這是在軍營的訓練房裡打CQB啊。”王亞克聞言勃然大怒,一腳踢倒椅子,衝到李良麵前質問他是什麼意思。李良也毫不示弱地從椅子上站起,針鋒相對地反駁道:“你知道界河對岸部署了多少民兵嗎?你就這麼確定她被困在市中心醫院嗎?”
看著兩人再次陷入爭執,段天在一旁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抬手用手背輕拍了拍王亞克的胸脯,示意他讓到一邊,然後轉向李良,語氣平和地開口:“李先生,您的實戰經驗確實豐富,這點我承認。但亞克他畢竟是新加坡的精銳突擊隊員,也曾親身經曆過營救任務,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覷。”
李良聽完段天的敘述,緩緩坐回椅中,沉思片刻後回應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馬六甲貨輪劫持事件吧。”他邊說邊拿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後,轉頭直視段天,“段先生,如果你能為我們提供戰機掩護和坦克支援,那麼我同意采納他的意見。如若不然,就隻能按我的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