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剛降落的安-26運輸機後艙門外,各種彈藥物資堆積如山。五名雇傭兵正忙碌地操縱著叉車,將物資迅速轉運至倉庫。場地上,其餘雇傭兵們聚集在一起討論任務,氣氛熱烈。其中一名雇傭兵見到埃爾文,熱情地迎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埃爾文也拋下手中的背包,與他緊緊相擁,顯然在這裡,埃爾文擁有著極佳的人緣。
“嗨!埃爾文,你駐紮中國工廠那麼久,有沒有遇到漂亮的中國姑娘啊?給我們介紹介紹唄。”一名雇傭兵打趣地問道。埃爾文鬆開懷抱,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從中掏出了半條李良送的硬盒中華煙,“中國姑娘沒有,但中國煙可不少,你們自己分吧。”
那名雇傭兵接過煙盒,眼前一亮,“啊哈!這可是革命香煙啊!”他迫不及待地抽出一盒,將剩餘的煙拋給隊友們,然後熟練地點燃一根,深吸一口,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就在這時,身穿西裝風衣、腳蹬名貴皮鞋的湯普森.梁和福克納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福克納一眼就認出了埃爾文,“啊哈!孩子,我認得你,那天就是你救了那個小女孩。”埃爾文聞言立刻轉身,禮貌地向他們打招呼,“先生們好。”
湯普森.梁笑著說道:“孩子,你的香煙也給我們嘗嘗吧。”埃爾文趕忙從製服口袋裡掏出煙盒,恭敬地遞給二人。福克納和湯普森.梁接過香煙,點燃後深吸一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突然,又一架直升機轟鳴著降落在場地。機門迅速拉開,九名身穿黑色製服、全副武裝的男子魚貫而出。他們頭戴戰術頭盔和護目鏡,腿掛p99手槍,手持hk-416步槍,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先生,‘獅鷲’向您報道。”為首的男子朗聲說道。
福克納立刻向“海妖”的雇傭兵們介紹道:“孩子們,這是歐洲‘獅鷲’公司派來的同行,他們將和你們一起執行任務。”“獅鷲”小組的成員們熱情地與“海妖”的雇傭兵們打招呼,氣氛頓時更加熱烈。
然而,在這片歡騰的氛圍中,埃爾文的內心卻泛起了漣漪。他忍不住開始琢磨,一向以吝嗇著稱的湯普森.梁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了,竟然願意將業務分給其他同行。
時間悠悠流轉至午後,一位“海妖”傭兵領著三名肩負沉甸甸包裹的“獅鷲”傭兵,踏步走向那座鐵皮打造的大營房。他們推開了掛著A2標牌的宿舍門,映入眼簾的是整潔有序的七張床鋪。每張床畔都佇立著一個櫃子,上閣靜靜地放置著槍支與背包,中層掛著挺拔的衣物,而最下層則收納著戰靴與鞋子。房頂的吊扇不停擺動,為宿舍內的空氣帶來一絲絲涼意,驅散了那份燥熱。
“海妖”傭兵在妥善安置了這三位同伴後,便離去了。其中一位“獅鷲”傭兵環視四周,被這出乎意料的整潔所震撼,不禁感歎道:“真沒想到,這家雇傭兵公司的內務管理,竟然絲毫不輸給那些正規軍。”另一名隊友順手將背包放進櫃子,而第三名隊友則坐在床沿,邊脫下戰靴邊接話:“這還不止呢,他們的薪資待遇可是我們的兩倍多。”聽到這話,那名傭兵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好吧,等我退役之後,一定要加入他們。”然而,另一名隊友急忙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噤聲,他指了指正躺在床鋪上沉睡的埃爾文,低聲提醒:“小聲點!彆讓那個中國小子聽見了,彆忘了,我們可是以雇傭兵的身份來執行任務。”
在昏暗的星光映襯下,一間破敗的土屋內,兩個麻袋在蠕動,裡麵不時傳出嗚嗚的掙紮聲。人販子何二喜站在門外,用方言與另兩名同夥討價還價。“那小子可能乾活嘞,你給五千塊錢恁就帶走。”一人用相同的方言回應:“二喜,恁彆這麼黑,四千中不中?”何二喜咬牙跺腳,最終妥協:“中!四千就四千吧。”此時,另一人詢問:“何哥,那個叫莎莎的小妮你咋賣?”何二喜答道:“俺打算把她賣省內,給人家當媳婦兒。”
麻袋被解開,何二喜撕下小男孩嘴上的布條。小男孩毫無畏懼,猛地抱住何二喜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何二喜疼得哇哇大叫,隨手抄起一根木棍重重砸在男孩頭上,男孩頓時暈了過去。何二喜怒罵:“奶奶的,恁屬狗的啊!”另一麻袋裡的小女孩見狀,用普通話哭喊:“譚哥哥!快起來啊……”何二喜怒喝:“嚷啥嚷,給你一棍子。”說完,又一棍子將小女孩也砸暈。
埃爾文滿頭大汗地驚醒,從童年的噩夢中掙脫出來,他從床鋪上坐起。一位“獅鷲”傭兵正舉著酒杯,熱情邀請:“嗨!兄弟,來杯龍舌蘭嗎?”埃爾文擦了擦汗,婉言謝絕,隨後走出了宿舍。他未曾察覺,連年的征戰已讓他患上了戰後心理綜合症。然而,這種病痛不會折磨他太久,因為歌曲中的死亡女神已經準備好迎接他這位“新郎”,他的悲劇也將隨著這位“神聖的女士”遠離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