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愕然。
也是頗為哭笑不得。
黃子澄等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吃不得一點虧,哪怕是口頭上的,也一定要在其他地方找回來。
隻是他很疑惑,如今會試結果還未公布,吏部官員就能這麼大搖大擺的舉行宴會?
這若是落到朱元璋耳中,少不得有些人要掉腦袋。
解敏似看出了夏之白的疑惑,笑著道:“夏老弟,你恐想岔了,這次宴會的確是吏部官員牽頭舉辦的,但吏部尚書、吏部侍郎,這些朝廷大吏是不可能來的。”
“我們也沒資格讓這些朝廷大吏接見。”
“這次牽頭的是吏部給事中。”
“他們並不參與科舉的閱卷,也不無權參與會試名次的排序,據我們自己猜測,這次宴會,恐是奉旨泄密。”
“奉旨泄密?”夏之白若有所思。
解敏點點頭,道:“我朝科舉停科了十年整,這次重開科舉,很可能跟過去會有所不同,考題也略有變化,加之這次科舉參考的士人很多,所以一直有猜測,可能會比過往多取士。”
“還有會試三考,哪場更看重。”
“這些都是我等士人關心的,朝廷或是察覺到了這點,也或許是發現有人一直在特意打聽,故就安排了這麼一場宴會,提前將相關情況告知,好讓我等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夏之白點點頭。
大明科舉停了十年,今朝重開,對於這次取士的標準、取士的人數、閱卷的要點等,外界都知之甚少,官府提前告知,通下氣,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邀請的都是各省翹楚。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基本都在三甲之列。
也都將是大明的官員。
倒也正常。
隻是自己要去嗎?
他去了是會遭到黃子澄等人刁難,但能到那個場合的,都是極大概率及第的人,日後是同朝為官的,加之沒人知道會試確切名次,黃子澄又豈敢太過分?
而且他根本不認為黃子澄能為難到自己。
他不刺激黃子澄等人就不錯了。
若是能在這次宴會,結識到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日後在天下推行一些事,也會輕鬆不少。
前去赴宴似也不錯。
沉思了一陣,夏之白還是放棄了。
現在南北士人隔閡很深,想拉近關係,還是得靠自己的能力,不然就算在宴會上說的天花亂墜,說的頭頭是道,也隻會讓人以為輕浮狂悖,徒增誤會。
相較於嘴上說。
他更喜歡付諸於行動。
讓行動說話,到時朋友自找上門。
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內幕。
因為他是狀元。
已被朱元璋欽定的狀元。
他要走的路,也跟尋常進士不同。
他更依賴的是百姓。
理順了這一點,夏之白目光變得澄澈,他看向解敏,拱手道:“多謝解兄相告。”
“隻是我不會參加這次宴會。”
“我的名次已定,赴宴隻會徒增不必要的衝突。”
“解兄你也大可安心。”
“這次科舉你一定會榜上有名的。”
“我在此提前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