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難對抗皇權了。
“父皇----”朱標聲音有些哽咽。
“夠了,咱願意把這些事說給你,是因為咱擔心你到時太傷心,不是讓伱來勸咱的。”朱元璋滿眼冷漠,帶著幾分不耐煩,道:“這大明是咱的天下,咱說了算!”
朱標臉色一白。
他怔怔的望著麵色猙獰的朱元璋,嘴角微微啟合著,卻是不敢再開口了,他知道,父皇是真的動怒了。
再說。
隻會引得父皇更怒。
而且他了解父皇的脾氣,一旦認定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是母後,也不行,隻是母後會在父皇平靜時,給父皇澄清利弊,讓父皇再去思考。
隻是如今母後已不在。
天下已沒能讓父皇再三思的人了。
他並不夠。
他之前便想著利用夏之白的‘試卷’,去勸一勸父皇,好讓父皇做一些調整,隻是就結果來看,失敗了。
還讓父皇加深了本來的看法。
認為士人是動亂之源。
必須打壓。
這次張榜的事,便是父皇的有意‘報複’,也是對士大夫階層的強力打壓跟羞辱。
朱標輕歎一聲,神色充滿憂慮。
父皇太強勢強橫了。
但他又還有什麼理由去勸呢?
夏之白逃走,黃子澄等人明顯還會繼續出仕,這無一不證明了父皇判斷的正確性,或許唯一的轉機,便是夏之白回來。
但回來又有什麼用?
夏之白真能拿出那些神物中的一個?
隻是白白送死罷了。
想到大明的現狀,以及後續的模樣,朱標隻覺胸口隱隱作痛,整個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閉上眼,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隨後強忍著不適,朝朱元璋作揖,離開了奉天殿。
朱元璋搖搖頭。
覺得朱標還是太仁慈了。
這個大明,是咱老朱家的,誰都動不得。
更不能讓任何人,生出脅迫天子,逼其就範的念頭,朱標能心軟,但他不能,他必須鐵石心腸到底。
拔掉一切可能的隱患。
有些事,他之前並沒有給朱標說透,如今被夏之白這麼一捅,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他是從貧農一路殺上來的。
他很肯定,朱家的子孫後代,沒人能趕得上自己,他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人,作為老朱家最大的靠山依靠,他必須儘可能的為老朱家謀劃,至少大明基業能敗壞的慢點。
他不覺得自己卑鄙。
成大事者,就是要不拘小節。
大明的這些百姓,受元賊壓迫太久,過去很多人都朝不保夕。
吃了上頓沒下頓。
是他朱元璋,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也是他朱元璋,讓萬民得以擺脫元賊壓迫,過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太平生活。
他為天下做了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