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點點頭。
也讓轎夫走快一點。
他現在很不喜歡聽到這些大聲。
鄰街。
相較其他街道,卻是人氣高漲。
今天是京都鹽業開業一個月,也是最終數據定格的一日。
因而鹽鋪外早早就圍了不少人。
都想看看經過一個月的販售,京都鹽業究竟賣出了多少鹽,能否達到五十萬斤鹽的高標,而今距離閉店隻有不到一刻鐘了,每當有人繼續購買,都會換來四周陣陣喝彩聲。
氣氛可謂熱鬨。
羅乾等商賈鐵青著臉。
他們依舊坐在對街的茶樓,再無過去的談笑風生。
眼神嚴肅至極。
一個月時間,京都鹽鋪,賣出了他們近三個月銷量的鹽。
整個應天府,現在都隻知道京都鹽鋪,而不知道他們羅氏鹽鋪、張氏鹽鋪等,若非京都鹽鋪的鹽,隻銷售到‘縣’一級,不然他們這三個月,很有可能顆粒無收。
這是他們之前怎麼都沒想到的。
而且京都鹽鋪的產鹽速度也遠超他們想象。
竟真的能拿出五十萬斤。
這可是五十萬斤。
隻用三個月。
放在過去,他們根本無法想象。
他們最初的想法,就是幫京都鹽業‘墊上’不夠的數量,讓京都鹽鋪不得不破產,但現在,就應天府就賣出了三十萬斤。
若是加上其餘八個縣的銷量,隻怕已近四十萬了。
他們已不敢再去墊了。
倒不是墊不起,而是在暗中調查後,發現京都鹽業並沒有虧,還有得賺,隻是賺的少,他們這墊下去,反而讓京都鹽業大賺特賺。
他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不希望達到五十萬斤,讓京都鹽業售價回到二十文一斤,這樣他們鹽鋪還能生存。
不然他們就真要被餓死了。
而且他們現在也麵臨了一個巨大的生存問題。
就是賣不出去鹽了。
以京都鹽業在應天府的名氣,就算日後有人真想賣鹽,恐第一反應也是去京都鹽業購買,他們的鹽哪怕價格一樣,也根本賣不出去,而且的確質量也趕不上。
這段時間,他們沒少抹黑,但都無濟於事。
他們眼下已徹底無奈。
關鍵夏之白還有官身在,他們拿夏之白一點辦法沒有。
眼下看到京都鹽鋪這麼受歡迎,他們也是恨得牙癢癢,手裡的拳頭攥的很緊。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擠了進來。
正是郭桓管家鄭襖。
鄭襖鼻孔朝天,眼中充滿了倨傲,根本不把四周的人放在眼裡,也的確無須放在眼裡,作為三品大員的管家,就算是應天府府尹,見到他都得和和氣氣,又何況是一個商鋪?
他冷冷望了望四周,嗬斥道:“知道腳下是什麼地方?”
“是應天府,是大明京師所在,這是你們能夠隨意喧嘩的地方嗎?”
“這麼多人聚眾想乾什麼?”
“想造反?!”
“務農的不好好務農,做工的不好好做工,跑到城裡聚眾,擾大臣們清閒,我看你們都是想死了。”
“一個個刁民!”
“.”
鄭襖雙手叉腰,對著四周一陣叫罵,將四周人都罵了一通,後麵似還有些不解氣,把目光移向了京都鹽鋪,見到是京都鹽鋪,他瞳孔微微一縮,隨即麵露不屑。
若是平時,他就放過了。
如今自家老爺發話,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彆說是一個狀元了,就算是應天府府尹,他也照罵不誤。
“京都鹽鋪?”
就在鄭襖想開口時,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的身影,出現在了街上。
見到這個目光堅毅的青年,鄭襖眼皮微微一跳,夏之白的大名他還是有所耳聞,很狂很傲。
但那又如何?
他背後站的可是戶部侍郎。
鄭襖看向夏之白,譏笑道:“伱就是哪位夏狀元吧,果然是名不虛傳,自甘墮落,甘於跟商賈為伍,但你的這些破事,沒有人關心,我這次前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下,這是應天府。”
“經商可以,但不要喧嘩。”
“我也給你定個規矩,以後不準再聚眾喧嘩。”
“我作為戶部侍郎的管家,應該有這個資格吧?!”鄭襖冷笑一聲,一臉玩味的看著夏之白,主動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相信。
夏之白會識趣的。
在應天府,官大一級,就是能壓死人。
何況他代表的還是戶部侍郎。
大了數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