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聽也可,不聽也罷。”
“我都言儘於此。”
“此後北平,我隻關心經商的事,至於其他的,我不希望殿下找我麻煩,也不希望殿下的將士來阻攔,同樣,我也不會暗中去針對殿下為難殿下。”
“我目前要做的事很多。”
“北方有很多藩王,有很多衛所,都需要踏足。”
“都需要去開辟出新的商路。”
“任重而道遠。”
夏之白朝朱棣躬身一禮,便朝著大堂外走去。
他沒有想跟朱棣多費口舌。
隻是給朱棣講清楚一些事情,至於朱棣日後會怎麼做,他做不了主,也沒有想太關心,他也不希望自己卷入到這些莫名的紛爭之中,他要借此‘上告’朝廷的事,已經都說完了。
至於當今陛下會如何做,那是朝廷需要去做的。
他當下還是得經商。
掙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足夠的錢糧支撐,想控製整個北方的鹽市,甚至推動鋼鐵產業的升級,都是癡心妄想。
至於後續打通商路,跟北元經商,亦或者籠絡色目人、蒙古人,發展他們為大明的細作,甚至是收買北元官員等等,這都需要大量的錢糧去做。
這都不是目下能做到的。
萬丈高樓平地起。
正是因為要做的很多,夏之白也越發能靜得下心,也越發能讓自己做出取舍。
北平的事隻能快進快出。
點到為止。
一味地糾纏下去,隻會讓自己深陷泥潭,最終徹底陷死進去。
這不是夏之白想見到的。
他在北平已有一段時日了,不可能就為了一時之爭,就將自己的精力都耗費在上麵。
何況這還是朱棣的主場。
朱棣雙目直直的望著夏之白離去的身影。
心中突然感覺空落落的。
夏之白來到府中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他本想借著圍堵夏之白,再繼續施壓一二,給夏之白一些壓力,繼而好為自己爭取一些話語權,從而能更加順利的拿回這些‘冊子’,但夏之白更乾脆,直接就送過來了。
還替他點明了問題所在。
至於他還想問的那些乞丐,還有那些色目人的問題,他此刻也找到了答案。
天下真有想當乞丐的人?
隻怕沒有。
之所以有這麼多乞丐,無非是北平的官員玩忽職守,沒有把解決這些乞丐當回事,任由這些乞丐流浪街頭,也不願給一些田地安置,甚至地方官吏,還有他麾下的武官,都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他們根本不想把北平的田地分給這些人,他們更寧願把這些田地據為己有。
這才是問題。
至於色目人、蒙古人,又算得了什麼?
隻是一些被飽受排擠的小群體罷了,尋不到差事,找不到活路,自然是會見風使舵。
這又當真能怪得了這些人?
他這個燕王,又當真為地方百姓做過什麼實事?
或許
唯一的實事就是拉攏北平布政司官員,害的這些官吏被父皇一鍋端了,這倒是讓北平的百姓負擔少了不少,但父皇對自己的期望當真就隻是個守邊藩王?
父皇要的是藩王跟布政司官員互相監督。
嚴懲不法。
他根本就沒做到。
朱棣深吸口氣,提起幾分精神。
他看向夏之白送來的書冊,簡單的翻了幾頁,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跟殺意。
他已改變了想法。
原本他想著高舉輕放,儘可能的少殺人。
但現在。
作為一地主將,作為穩定地方民心的藩王,他真正要做的,就是多殺人,殺得北平的官吏怕,殺的這些人不敢犯,唯有如此,才能挽回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形象。
他朝殿外道:“來人,把姚廣孝給本王叫來。”
“另外把張玉朱亮也叫來。”
“告訴他們,把刀給本王磨利點。”
“隨本王去殺人!”
調整下節奏,明日繼續三更。
斷斷續續的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