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驚詫道:“何來不妥?我是朝廷派來的欽差,代表著朝廷的旨意,但諸位也都知道,我不過是一五品官員,哪能做得了鹽政的主?天下唯一能做主的,隻能是當今陛下。”
“將浙江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如實詳細的稟告上去。”
“這便是在下這次來浙江主要做的事。”
“再則。”
“這可是上達天聽的好機會。”
“這般好機會,天下多少官員都求而不得?”
“我這也是為諸位考慮。”
“唯有拉近諸位跟當今陛下的聯係,諸位才能更好的了解到陛下的心思,也才能對這次的事做出最妥善萬全的解決,此舉可謂是利國利民,也利於諸位。”
“這可是我想了好久的心思。”
“諸位也莫要擔憂。”
“我這次前來並非是為了折騰諸位。”
“不然也不會提前將要做的事告知,如果我真的想針對諸位,不聲不響的前來,或者是暗地做下動作,亦或者暗中稟告一些事,彈劾諸位,豈不是更便捷?”
“不過這次隨行的確帶了一位監察。”
“為的就是監察記實錄的內容,有無捏造造假,亦或者添油加醋,刻意的針對陷害,為的就是保證記實錄裡麵的內容,都是真實的,也都出自諸位之口。”
“諸位大可放心。”
“隻是為何諸位這麼驚慌?”
“諸位大人明顯知曉,我夏之白隻五品官,如何能讓信國公跟錦衣衛使跟著前來,自然是替陛下前來,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嗎?為何諸位還一副驚詫模樣?”
“在下倒是有些費解了。”
夏之白一臉人畜無害的望著眾官員。
隻是周子諒等人臉色已全黑了。
他們如何不知。
他們全都被夏之白擺了一道。
他們的算計,早就被夏之白看穿了,隻是夏之白一直在將計就計,而且早早就做出了針對預防,從始至終都是在戲耍他們,如同耍猴一般,看著他們在一旁表演。
聽到夏之白的話,湯和也目瞪口呆。
他很肯定。
朱元璋絕沒私下說過這些話。
也絕不可能說。
這一切都是夏之白編的,隻是編的有模有樣,而且還頗有幾分道理,就算是他,若是不了解朱元璋情況,恐都會信以為真,甚至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得不謹慎一二。
因為夏之白是真會說到做到。
他不止一次這麼做了。
他們所有人都被夏之白擺了一道。
經夏之白這麼一鬨,周子諒這些人打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他們的後續算計也全都實施不下去,他們敢糊弄夏之白,敢把夏之白不當回事,但絕不敢去糊弄當今陛下。
當今陛下是何等人雄?
又豈會看不出這些人的小心思。
或許其他官員就算看出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朱元璋不是。
他要是真動怒了,壓根不會顧及那麼多,直接就下令殺人了。
何況錦衣衛已經派來了。
殺人,也就一句話的事,都不用耽誤時間。
花綸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其實之前壓根不知道夏之白要做什麼。
還是進入這間酒樓時,夏之白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到時記一些東西,他們起初還沒有放在心上,而今聽到夏之白做的事,也是感到一陣心驚跟頭皮發涼。
他們也總算知曉,為何夏之白要帶上解敏跟丁誌方了。
這兩人,一個禦史,一個監察。
齊活了。
隻是他們所有人都被夏之白耍了個團團轉。
見眾官員始終沉默,夏之白眉頭一皺,繼續道:“既然諸位不願開口,那還是我繼續來吧,鹽政的事宜早不宜遲,因而當速戰速決,我已提前通知下去,哪怕各地傳達下去有差距,但近一個月時間,也都傳到了,甚至也都該到了。”
“畢竟.”
“我都已經到了!”
“因而煩請一下周參政,替我傳一個話。”
“三日後,召開官商大會,如期未至者,一律取消製鹽資格。”
“他們的所有鹽廠設施一律充公!”
“我給過他們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