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誰敢不從,舉兵鎮壓之!(1 / 2)

應天府,武英殿。

一個身材略顯蕭瑟的老人,神色疲憊,強打著精神在批閱奏疏。

在老人的身前,一名中年男子,同樣伏案在看著奏疏,不時還將奏疏中的內容,念給高台上的老人聽。

老人不時點頭,不時蹙眉,在聽完朱標又念了一份後,朱元璋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道:“這夏之白倒是鬼精鬼精的,分明是三份奏疏,分了三種傳輸方式,卻對外說是一份。”

“隻是這點小聰明,其實沒用對地方。”

朱標輕笑道:“父皇,在兒臣看來,夏之白倒未必真想這麼折騰,隻是想借機試著鬆動一下‘海運’,這三份奏疏倒是同時出發的,就目前來看,還是陸運更快,海運其次,反倒是漕運最末了。”

“這倒是讓兒臣有些意外。”

“不過之前夏之白說,春秋時節,從北到南會便利不少,到時不妨再測試一下。”

朱元璋點頭,冷哼道:“先不提這個了。”

“你對夏之白送來的奏疏怎麼看。”

朱元璋並不怎麼願意談論‘海運’的事,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夏之白稟告的消息上。

朱標蹙眉,凝聲道:“從夏之白上報的信息來看,南方抗稅很嚴重,尤其以‘蘇鬆’為主,而這個現象其實朝廷早已察覺,這兩年蘇鬆兩府,已開始出現欠糧,正常情況,根本不該發生。”

“隻是朝廷派人下去調查,卻一直沒查出實際情況。”

“或許正如夏之白所說,東南諸地,早就私下串通到了一起,聯合對抗朝廷調查,阻止朝廷從東南各地征稅,這些人膽子太大了,就如夏之白所說,鹽政問題,隻不過是南方稅收的冰山一角。”

“是南方用來試探朝廷的手段。”

“隻是鹽政太過暴利,不少人太過貪婪,以至於沒收住手,露出了馬腳,最終為夏之白發現,並為之利用,繼而才有了這次的南下改革,但背地裡一定還有其他黑惡沒有浮出水麵,朝廷必須加以重視。”

“並進行有力的遏製打擊!”

朱標目光清冷,眼中泛著厲色。

作為一國儲君,他見不得地方官員欺上瞞下,更見不得地方官員欺瞞上麵。

這個影響太惡劣了。

朱元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已有些花白的頭發輕輕飄舞著,淡漠道:“你就這麼相信夏之白送來的奏疏?你就不怕他同樣在騙你?你可曾想過,要是咱真的輕信了夏之白的話,對南方官員進行一番嚴厲的整飭,最終卻發現,夏之白說的是子虛烏有,那咱又該如何收場?”

朱標一愣。

臉上露出一抹驚慌。

他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因為他從內心裡,就不認為會出現這樣的事,南方在大明的分量太重了,大明的開國功臣絕大多數都出自南方,南方的人口經濟文化等各方麵都遠超其他地區。

正因為此。

南方才有底氣跟朝廷博弈。

朱標鎮定下心神,沉聲道:“夏之白的確有說謊的可能。”

“他是北方人,對南方天生帶有偏見,自是不樂見南方的好,但從夏之白過去的行事來看,他並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也沒有必要冒著這麼大風險,去捏造抹黑南方集團。”

“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朱元璋笑了笑,對朱標的回答很滿意。

他並不看重朱標的回答,而是更看重朱標的思考。

作為大明的繼承者,必須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決不能被底下官員牽著鼻子走。

君是君,臣是臣。

豈能顛倒?

“夏之白又給出的什麼解決之法?”朱元璋道。

朱標拱手道:“回父皇,夏之白倒是並不怎麼急著一口氣解決,而是想一步步的來,先通過鹽政起高調,嚇唬一下南方的這些官員功勳,讓他們有所忌憚,同時借機完成他最初的想法。”

“遷移人口北上,開通海運道路。”

“並完成鹽政改製。”

“讓朝廷徹底掌控食鹽產銷,至少讓這一大稅源,被牢牢的抓在朝廷手中,最開始夏之白的想法,其實是將南方的鹽廠整合,全部歸為朝廷所有,隻是這次他送來的奏疏,做出了一定的退讓。”

“隻整合為大廠,朝廷並不收為國有。”

朱元璋蹙眉。

他對夏之白的這個改動並不喜。

既然要整頓南方,那就該整頓個利索,拖拖拉拉又算得了什麼?

朱標道:“夏之白給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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