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說他們晚上出去了,陸東心裡一個咯噔,看向針山的方向。
果然,他們果然有陰謀!
陸東提氣一路追去,到了山前礁石上,看見一高一矮兩個眼熟的修士在悠悠閒閒釣魚。
白胖子喜出望外,針山附近的魚肉質肥美白膩,還一點也不腥,直接片下來就能吃。
他和高竹竿吃了個肚皮圓潤,一扭頭:“唉,陸守衛你來了啊,我家老板說她先進去了。”
陸東氣不打一處來,他都給那女修說了,不要靠近針山,這裡自古百人進,隻得一人出,出來的那個人還瘋癲癡傻,嘴裡念著:“漏了!漏了!”
到底什麼漏了?誰也問不出來。
陸東心中焦急,算算時間,初霽等人應該還沒走遠。
他捏緊長矛,也向裡麵衝去。
……
頭頂千尺瀑布瀉下,水花砸下來有如鋼球。
空氣中水汽濃重了,初霽撐起花窗,但一摸衣服,還是能擰出水。
“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黎望潭忽然問。
初霽屏息凝神,什麼都沒聽見。她打開word文檔,輸入針山,表格並未變紅。
難道裡麵什麼都沒有?
毛薔搖頭道:“你修為高吧。”
再往裡走,初霽也聽見那種聲音了。
悠長而低沉,好像從天際傳來,和她聽過的鯨歌有點類似。
“龍吟。”黎望潭說。
再近一點,毛薔和雙胞胎也聽見了。
他們遊了很久,直到初霽睫毛都在往下滴水,才真正穿過瀑布。
四周驟然靜下來,瀑布後麵更加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說話能聽見回聲。
初霽打開視圖,指著前方:“那邊好像堆滿了白色的東西。”
眾人上了岸,掏出靈石燈,擦的點燃,隻見石壁前堆滿了白骨骷髏,或倒或坐。
初霽打開word文檔,表格依然沒有泛紅,證明沒有危險。
誰信啊。
除非,這裡的危險已經超越了word文檔能檢測的範圍。
初霽扭頭說:“我們往左——”
話說到一半,她愕然發現,周圍沒人了。
整個石窟空空蕩蕩,隻剩無邊的黑暗,和她手中的靈石燈。
還有一堆或躺或坐的白骨,初霽彎腰撿起一隻鏽蝕的令牌,上麵刻著“薛”字。
瀑布外隱隱傳來龍吟,伴隨著夜色,玄奧悠遠。
石壁前沒什麼東西了,時不時有一滴惱人的水滴在額頭上。
初霽轉身看向瀑布外,此時往外走,還會回到連城嗎?
她跳上鯊魚,展開花窗,鑽進茫茫的水汽中。
前方越來越亮,衝出瀑布的一瞬間,天晴氣朗,烈日高掛。明明她進來時,還是半夜,這會竟然在正午。
初霽一仰頭,直接愣住。
隻見半空中全是禦器飛行的修士,來來往往,衣袂蕙帶紛飛。
一個黃衣姑娘落下來,朝初霽笑道:“繾師姐怎麼在水上玩?快跟我回去,城主要等急了。”
初霽注意到她的稱呼。
師姐。
有師姐就必有師父,換而言之,這是一個宗門。
不是說這個世界沒有宗門,隻有世家嗎?
她到底到了哪裡,黎望潭毛薔雙胞胎又在何方?
初霽回頭,一眼望到水天交接處,哪裡有什麼瀑布和針山。
梓水上映出她的倒影,她頂著一張陌生的美豔臉蛋,戴瓔珞簪金玉,腰間環佩叮咚,一看就很有錢。
初霽被黃衣師妹拽起。
師妹站在飛花上:“師姐愣什麼,快和我來啊。”
初霽:“……”
其實,她不會禦器飛行。
禦器飛行是築基修士才能學的啊!
這可怎麼辦。
初霽試圖打開word文檔,但一不論如何,隻能看見文檔頁麵,卻無法觸碰功能鍵。
她一個技能都放不出來。
“師姐彆磨蹭了。”黃衣師妹道,“再不去,就趕不上屠龍會了。”
屠龍?
初霽一愣,好像有點明白,這個幻境到底想引導她去做什麼了。
“那個,我好像找不到我的法器了。”初霽說。
黃衣師妹不可置信:“師姐,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法器不就在你腰上嗎?”
初霽腰間彆著一支蓮花。
“騎驢找驢,人之常情。”初霽笑了笑。
她握住蓮花,丹田中忽然也出現一朵小小的重瓣粉蓮,初霽試著引導靈氣,靈氣遵循著身體的記憶,運行奇經八脈,鑽入法器。
蓮花忽然漲大數倍,浮在空中,初霽側坐上蓮莖,這支蓮花便載著她飛起,重重花瓣擋住高處的風。
體內靈氣飛速轉動,與蓮花呼應,初霽暗暗記下它們運轉的路線。
她在幻境裡飛過。
出了幻境,說不定也能禦器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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