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初霽等得有點不耐煩。
就在這時,湯拓睜開眼,大喝一聲:“出來!”
初霽猛地一驚!
她打著段家傘,傘麵還頂著一大坨樹葉。不可能被他發現!
她還易了容,氣息收斂,絕不可能泄露半絲。
湯拓蹙眉:“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正當初霽想跳下樹,編一個理由現身,湯拓起身撣撣衣上草屑,環顧四周,若無其事走了。
初霽:“???”
原來他是裝的?
為了防止修煉時有人偷窺,醒來後先大喊兩聲,能嚇出來一個就算一個?
太雞賊了。
還好她沒出來,否則不久被他詐了?
初霽看他稍稍走遠,輕手輕腳跟了上去,一路跟到祁鎮門口。湯拓和守衛好像說了兩句話,突然掉了個東西,他趕快撿起來,謝過守衛,步履從容進入祁鎮,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
初霽收起傘,撤下易容,上前問守衛,湯拓掉了什麼東西?
噬靈族守衛想了想:“好像一個方形的玉石,上麵空無一字。”
那可以是任何東西。
線索再次中斷。
初霽小聲囑咐:“最近多注意他。”
噬靈族守衛目光如炬,點點頭。
初霽順便多關心了幾句這兩天祁鎮狀況,荊恨月沒有放進來人,部分後麵來的散修,都住在祁鎮鎮外新修的小客棧裡。
就是當年初霽住過的地方。
初霽向那邊看了一眼,小客棧前熱熱鬨鬨,一道呼喊聲由遠及近:“妹妹!”
“妹妹!妹妹!”
誰家妹妹這麼調皮,讓兄長喊得疲憊中帶著焦急。
初霽笑了笑,往鎮子裡走。
她行了十步,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猛地扭過頭,隻見戴紅幕蘺的荊恨月突然出現在城門口,揪著一個綠衣少年衣領。
守衛們也渾身警惕。
“未經允許不準擅闖。”
那少年看見荊恨月,忽然渾身一抖,雙目瞪大,似是難以置信。
他猛地掄起背後裹布大錘,當頭砸向荊恨月!
荊恨月用力掐住他的脖頸!
少年法器當啷落地,止不住咳嗽。
“?!?”初霽上前將他們一左一右分開,“禁止打架鬥毆,跟我來。”
少年要開口說什麼,初霽喝止:“少廢話!到地方我給你時間解釋。”
然後轉向荊恨月:“你也是,不能暴-力-執-法,製服他不等於掐死他,懂嗎?”
二人:“……”
兩人被初霽帶到祁鎮議事堂。落座後,初霽便道:“行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一個目睹全程的守衛上前道:“那少年剛要硬闖,荊姑娘製止了他。”
初霽頷首:“行,先說說,為什麼擅闖,是不知道規矩嗎?”
少年抱著他裹法器的布,垂首慢慢道:“我……”
他抬眼望向荊恨月:“他是——是!”
初霽:“你來找他?”
少年點點頭,又猛地搖頭。
初霽:“不要做謎語人。”
少年額頭上都急出汗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被魔尊掐了,說不出口。
而且他一急就亂陣腳。
所以初霽轉向了荊恨月,還是問個腦子比較清楚的。
“你認識他?”
“不認識。”荊恨月撩開幕蘺,露出一張美得慘絕人寰的臉。
少年瞳孔驟縮,臉和脖子漲得通紅。
荊恨月盯著少年:“沒見過。”
初霽撐著下巴:“那就奇怪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我真的認識。”
初霽:“人家都說不認識你了。”
少年的聲音弱了下去,委屈得快要掉眼淚了:“我真的認識,我沒有說謊。”
初霽看著兩人,心中漸漸升起一股不妙的念頭。
草。
初霽:“那個,你們兩有什麼感情糾葛?”
少年和荊恨月同時一頓,露出古怪的神色。
這時,初霽的傳訊符亮起紅光,原來是小姐妹施清潤找她。
“楚金快來!給你說一件事,湯拓邀請我去他家。”
初霽猛地警惕起來:“那我先走一步,你們兩好好談談。”
剛起身,就被荊恨月一把拉下來:“先說清楚,什麼叫感情糾葛。”
少年:“彆走!”
初霽眨了眨眼。
看懂了,她姐妹討厭對麵的少年,但少年是個死纏爛打的。初霽一點也不意外,魔尊姐姐生得如此美,萬人傾倒是應該的。
初霽大手一揮,對少年說:“我還有事,時間少。我明確給你說不要死纏爛打我家大美女,否則後果很嚴重。這樣吧,你開個條件,多少錢也好,離開我姐妹,也少來煩我。”
少年:“?”
荊恨月緩緩挑起眉梢,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值多少錢。
少年憋屈死了,他喜歡個什麼魔尊,雖然魔尊生得美,但那可是魔尊!
世上真有人喜歡他嗎?
少年:“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
電光石火間,初霽立刻想到一個漏洞,打斷道:“先說在前麵,超過200靈石的部分需要由我姐妹自行承擔。”
荊恨月:“……”
少年:“。”
少年崩潰道:“妹妹,我是你親兄長!”
初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你認錯人了吧。”
她有哥哥嗎?她沒有啊。
從現代穿過來的?
更沒有啊。
少年:“我是廖徐行。”
初霽聽到“廖”字,醍醐灌頂。
草。
她好像是有個哥哥!
當年廖如晦想把她賣了,就是為了給廖徐行換個洗筋伐髓丹。後來廖如晦以為初霽是均衡五靈根,又想拋棄廖徐行,把洗筋伐髓丹送給她。
廖如晦反複橫跳了好幾次,最終被她嚇得無影無蹤,初霽也懶得滿世界找爹。發展自己的勢力更重要。
就在這時,初霽的傳訊令又亮了。
施清潤傳來消息:“楚金,楚金金,你怎麼不理我呀,湯拓問你來不來呢。”
初霽掐斷傳訊令。有祁鎮急事在前,就算廖家一起來了,都得給她等著。
“我過會兒再來處理。”初霽對廖徐行說,“這幾天你先住鎮外,我忙完再來找你。”
隨即,她抽身離去,留下荊恨月冷笑望著廖徐行。
廖徐行終於平息心境,衝著魔尊一行禮:“我無意冒犯,請問,你和我妹妹是……”
荊恨月:“姐妹關係。”
廖徐行:“?!?”
他茫然呆在原地,真真是理還亂。
“啊?”他有點傻地問,“你是女人?或者,她認識你時,你還是個女人?”
荊恨月向來不去解釋他是男是女,彆人怎麼想關他何事?
但看著廖徐行,他忽然覺得很有趣。
“我是男人。”荊恨月笑了笑,“從前是,現在是,一直都是。”
廖徐行呆住:“那她……”
荊恨月:“到現在還不知道。”
廖徐行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
妹妹居然不知道?
“荊、恨、月!”廖徐行怒氣衝衝,“你你你你這個邪魔!你無恥!”
竟敢男扮女裝欺騙一個年輕善良無辜的女孩。
不是想騙財騙色騙感情,還能是什麼?!
他要揭發這個魔頭罪惡的行徑!早日讓妹妹認清真相!
-
祁鎮鎮北,客棧大堂。
桌前,酒瓶半空。初霽來時,施清潤滿臉通紅,坐在桌前,雙手捧著臉,嗔怪道:“你怎麼才來呀!湯拓人都走了。”
初霽蹙眉看著她,落座在她對麵:“湯拓給你說了什麼。”
施清潤眨眨眼:“他帶我去他家了,還給看了一個好東西。在他租的宅子底下。那裡有很多亮晶晶的碎片。”
她湊近初霽,興奮低聲:“你知道嗎?土裡埋藏著一道玉石雕刻的大門,就像傳說中那些上古修士的洞府一樣,聽說祁鎮以前是祁城,說不定裡麵有寶貝呢!他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進去看看?”
初霽挑眉:“這不應該上報鎮長?”
施清潤卡了卡:“呃,可是,是湯拓發現的。不對,好像是該上報鎮長,宅子又不是他的……我現在就和他說!”
初霽一把按住她肩膀:“沒關係,我們進去看看再上報鎮長,萬一就是一道普通大門,那多尷尬。”
施清潤吃酒有點醉,被初霽的思路帶跑偏了,一時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好!他說還缺一個人,你能帶一個口風比較嚴的修士嗎?修為越高越好。”
初霽笑了:“有。她是火靈根的,修為……心動大圓滿?”
施清潤怔愣:“心動大圓滿?好強,怪不得你看不上湯拓。果然你是心動期,就能認識心動期的朋友!我也要努力心動期!”
初霽:“……”
如果施清潤知道她和魔尊的真實修為身份,那不得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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