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刻看向裴淮明的目光卻犀利如電,聲音雖依舊沉穩,卻隱含了厲色,顯然是怒氣在的。
不過他的怒氣並不是因為他們將她推出去,而是通過卑劣的手段想要逼迫宋傾城,但凡宋傾城是個不諳世事的怯弱小娘子,恐怕早就被欺負的不成樣子了。
他的家人,可真真是好樣的,不過他本來就不抱任何希望,要不是他如今的地位,恐怕早就被家族拋棄了。
裴淮明一聽裴淮之願意帶他應戰,知道裴淮之一旦答應的事,便不可能反悔,但是還是忍不住急急的說道“三弟你說”
他想,自家人中的苦頭總比去擂台上丟了命強吧。
裴淮之悠悠的了開口,“既然二哥稱自己身體抱恙讓我代勞,那自然是不能裝病的,要真的身體抱恙才行,否則可就是欺君之罪”
“那你且說,需要我怎麼辦,我配合便是了。”
裴淮命咬咬牙問道。
裴淮之拉著宋傾城坐下,唇角扯起一絲沒有感情的弧度,“那便先斷一條腿吧!”
此話一出,寧和堂眾人大驚,似乎不敢相信此話是從裴壞之的口中說出來的一樣,就連宋傾城都忍不住側首看向裴淮之,她忍不住想,是了,這就是裴淮之,如果沒有鐵血的手腕,怎麼會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位置。
大房擔心引火上身子,一言未發,並且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其他人卻紛紛指責裴淮之不近人情的此舉“這怎麼能行,你這是想要救人還是害人。”
她們眼皮子淺,沒有遠慮,其實裴淮之根本沒功夫搭理她們,他隻是挑了挑眉毛,“不如此,怎能瞞得過聖上和韃靼呢,你以為他們都是這麼好糊弄的嗎”
寧和堂的眾人,一時間躊躇拿不準主意,主要心疼裴淮明受罪。
為了不嚇到孩子們,奶娘已經將孩子帶了下去。
“既然二哥不舍得,那便作罷好了”
裴淮之平靜的說道,但卻不是欲擒故縱,而是字麵上的意思。
就算裴淮明將此事辦砸了,怪罪整個國公府,他也有辦法保下自己與宋傾城。
宋傾城在他是身邊忍不住的嘀咕,“哪有空手套白狼,這做生意還要投些本錢呢,就連賭徒,也知道拿東西下注吧”
裴淮之的目光偏過去,看向那水靈靈又狡黠的杏眼,隨著話語,那扇子一般的長睫便靈動的煽動,浮動人心。
換做之前,裴淮之定然感覺此時的宋傾城不夠穩重,如今嗎,倒是感覺不同了。
裴淮之收回視線看向裴淮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和時間與他們相耗,仁至義儘於此,“走”
裴淮之拉起宋傾城的柔嫩軟綿的手,便要離開寧和堂。
宋傾城還不是很習慣與裴淮之做這麼親密的動作,想要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但是隨著她的動作,裴淮之的的視線也一並投了過來。
那幽潭一般的眼眸,震懾力十足,宋傾城識相的沒在動作,任由他握著。
裴淮之“倒也識相!”
眼看兩人馬上便要邁出房門,眾人心中著急。
“我答應!”
“二爺”
“二郎”
裴淮明的聲音一出,謝氏和沈檀香共同不讚同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