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柏帶著九珠花冠,一路風塵仆仆的回到王府。
“表哥。”
一下馬,文柏直奔東院偏房。
“回來了。”沉悶的聲音應道,霍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提不起精神來。
“表哥這是怎麼了?”文柏解下胸前的帶子,將裝著九珠花冠的梨木匣子遞給霍陵,“王爺要的東西,還有祁將軍的書信。”
此時的霍陵,害怕在王爺跟前伺候,熊姑娘與他的婚事暫且擱置了下來,迎娶熊姑娘事小,她還年輕,不能就此委屈了她。
“葉大夫在為王妃看病,晚些時候再送去。”
王爺調兵一事,他略有耳聞,聽聞穆王府衝撞了王妃,王妃受了驚嚇,一直不見醒來。
“王妃的病情可有好轉?”
“倒是醒了,隻是夢魘纏身,王爺甚是擔心。”
文柏“哦”了一聲,把東西交給表哥後,便去了北院。
東院上房,幸韻星一口咬住棉巾,好讓自己不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聲。
葉大夫正手持鋒利小刀,將她左腳上的黑痣切了下來,在沒有麻藥可打的條件下,她隻能憑著頑強的毅力忍下來。
好在她全身上下,就這一顆痣。
“韻韻,馬上就好了。”
皇甫嘯雲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將阿韻抱緊後束縛在懷裡,以免她因疼痛難忍而亂動身體。
恨不能替她受疼,皇甫嘯雲不停的親吻著早已汗濕的白皙額頭,一邊低聲安慰道:“韻韻,等我們到了朔城後,本王帶你去朔漠騎馬,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馬騎久了……磨屁股……”低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要騎駱駝……你帶我……看雪山……”
為了擺脫蕭媃的身份,她不僅祛了黑痣,還在耳根後麵加了一道傷疤。
“還疼嗎?”輕撫著蒼白的濕冷臉頰,皇甫嘯雲還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她不是蕭媃,她叫幸韻星,是他的王妃。
至於她從何處而來已經不重要了。
“疼……”她低咽一聲,把眼淚吞了回去,她疼到不想說話,隻想靠在寬厚的胸膛裡,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咬本王一口,或者掐本王一下都行。”
皇甫嘯雲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麼個笨辦法:與阿韻一起痛!
“把頭……低下來……”
幸韻星吻上靠近而來的雙唇,從一開始的廝磨到後來的柔軟相纏,二人情難自控的抱在一起互啃了起來。
倒是難為了葉飄,一雙眼睛隻能死死的盯著王妃的白皙玉足看。
情到深處,粗啞的聲音命令道:“出去——”
傷口已經上了藥,除了幾句醫囑要交代,就算王爺不說,他也會識趣的退到院外等候。
“怎就出來了?”霍陵走來院中問道,他手中端著梨花木匣,木匣上放著一封信函。
“自個兒聽。”
葉飄是個江湖郎中,相貌平平的他,愛錢,但也愛命,命都沒了,還要錢作何?
他原是招搖撞騙的小賊,被抓後賤賣為奴到了雲親王府,霍陵嫌他聒噪,還吃的多,便將人給放了。
霍陵一聽,瞬間秒懂。
“你莫不是給王爺開了大補的藥?”
在王妃還未出現前,王爺清心寡欲,不碰女色,自打王妃出現後……
“王爺需要進補嗎?”葉飄突然想起一事,“王爺是不是喝過鹿血,吃過千年人參?”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這就對了,王爺的底子好。”葉飄找了處僻靜的位置坐下來,與霍陵說起彆的事情來,“至今未找到關於益都小郡王的任何蛛絲馬跡,暗影閣也是如此。”
“開春後,你便朝北走,一路向北去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