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稍作打扮,想要去探一探秦子謙的口風。
誰知道卻聽到莊秋荷正在和秦子謙商量著,“你與薑念薇的堂妹少來往,她與薑念薇那個小蹄子一起被擄走了,肯定都被那群山匪糟蹋了,真是活該啊,他們薑家一家人都該死!要不是他們,我可憐的夢蕊怎麼會受這樣的劫難啊!”
說到傷心處,她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薑綿的內心如波濤般洶湧,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秦子謙的回答,至於莊秋荷的想法,對她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娘,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現在哪有心思兒女情長。”
他現在尚且自身難保,隻是想到薑綿那軟綿綿的身子,便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如此最好,等到了我娘家那邊,我必會讓幾個舅舅祝你一臂之力,以後你可以娶到清白人家的女子。”
一轉身的刹那,秦子謙的視線恰好捕捉到了薑綿那匆匆閃過的身影,趁著莊秋荷正忙於照料秦夢蕊的間隙,他心中一動,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薑綿的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幾分委屈與無奈,“姐夫,我不明白,伯母為何總是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真的沒有那樣的心思,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秦子謙尷尬地撓了撓頭,“不要多想。”
薑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輕咬著下唇,“隻要能在你身邊陪著你,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娘做的那些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還向官府告發了她,我心裡也很難過。”
秦子謙心中一動,不由地將她攬在了懷裡,“若是你姐姐有你一半懂事,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薑綿則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隻要秦子謙有一點點心思在她身上,她就有足夠的信心去收服他的心,隻是如今這個時候,秦子謙的心裡竟然還想著堂姐,讓她心中很不滿意。
薑念薇早已洞悉了薑綿內心的盤算,但她卻從未打算橫加乾涉,甚至內心深處還隱隱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既然她喜歡,就讓她去爭,去搶吧!反正對於這樣的男人,她是早就沒了想法。
……
過幾日便要繼續趕路,薑瀾煦檢查了幾匹馬匹的身體情況,以免路上出現意外。
經過一番察看,薑瀾煦的眉頭不自覺地緊鎖起來,他無奈地發現,其中一匹矯健的黑馬,在之前日夜兼程的趕路中,腳掌不幸受傷。
“這匹馬的腳掌在趕路時受了傷,如今仍未恢複,恐怕……”
他的話語雖未說儘,但兩人心中都明白,一匹受傷的馬,若繼續跟隨他們前行,隻會加重傷勢,最終難逃厄運。
那匹黑馬仿佛感受到了兩人低語中的沉重氣氛,它輕輕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蹄子不安地踢動著地麵,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痛苦與無助。
薑念薇見狀,輕聲安撫著黑馬:“彆怕,我們會想辦法的。”
這是有靈性的馬匹,到了關鍵時刻,說不定能靠它保命,不管是死了,還是丟了都很可惜。
“我試試看能不能治好他它。”
她先是讓春雨碾碎了草藥,敷在了它的腳掌之上,連續兩日用空間裡的泉水浸泡。
就這樣,經過連續兩日的精心照料,那匹馬在即將起程的前夕,已經能夠穩健地行走了。
薑念薇見這匹馬如此有靈性,便想替它取個名字,望著它那烏黑如墨的毛色,她微微一笑,輕輕喚道:“從今往後,你便叫煤炭吧。”
煤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似是聽懂了她話中之意。
……
離開之前,薑念薇又去了一趟布坊。
隻見布坊之內,一切已經由薑立軒安排得井井有條,如今,這片布坊已成為當日受難女子的新家園,她們有了安穩的落腳之地,工作起來自然格外賣力,
薑立軒解釋道:“看到隔壁的院子也在出售,我便做主買了下來,用的還是妹妹你之前給我的金子,讓之前女子在此落腳。”
薑立軒想得很周到,薑念薇也放下心來,“二哥一切有你,我便放心了,本來那些金子都是留給你傍身的。”
“我日後自有俸祿可領,然而,想到你們即將被流放至崖州,我心中便難以平靜,卻也無從相助。”
薑立軒顯得很沮喪,妹妹為他考慮長遠,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將她安排的事宜做好。
“你能留在這裡,繼續跟著謝都尉建功立業,便是對我們最好的助力,二哥,我們一家還指望著你出人頭地呢。”
薑念薇的這番安慰,倒是讓他心中激昂起來,“總有一日,我會光明正大地接你們回來。”
“我相信二哥定能實現諾言。”
布坊內的女工們一見到薑念薇的身影,便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麵帶笑容地迎了出來。
她們熱情地招呼道:“哎呀,這不是薑小姐嗎?快請進,喝杯熱茶歇歇。”
薑念薇微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她們的好意:“不了,我馬上就要起程了,隻是出發之前來看看你們。”
女子們聞言,紛紛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女工感慨地說道:“薑小姐,要不是您當初出手相助,我們這些人現在還不知道流落到何處,無家可歸。”
其他女子也紛紛附和道:“是啊,薑小姐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永遠都記得您的好。”
“以後就要靠你們自己的了。”
薑念薇決定盤下這家布坊,實則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此地棉花繁茂,養桑蠶的人家也多,乃是紡織業之福地。
儘管剛剛經曆了一場雪災,但人們都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福,明年必是豐收之年。
她心中盤算,多置辦些產業,總是有益無害的。
然而,在她準備離開之際,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了一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氣質非凡,天生麗質,即便身著粗布麻衣,也難以掩蓋其光芒。
女子走上前,將手中烙餅塞入薑念薇手中,“小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