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牛低頭沉思,開始分析當前的情況,“今日我們雖然來到了這裡,但想見都司一麵,恐怕還得等到明日。”
老錢卻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的目光迫不及待地投向了不遠處燈火闌珊的營地,“都到了這裡了,怎能不去好好享受一番?”
孫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她怎麼辦?”
老錢不懷好意的笑了,“那就帶她一起去吧,左右不過一個流犯罷了,說不定以後她還會留在那裡,我們還能光顧她的生意。”
兩人肆無忌憚地對薑念薇開起了低俗不堪的玩笑,她的眉頭則是越擰越緊。
不過兩人的行為舉止,正中她的下懷。
當薑念薇隨著那兩人步入軍營後,七彎八拐,映入眼簾的,是那些姑娘們臉上刻印著的麻木微笑。
那笑容似乎早已成為她們應對命運的鎧甲,掩蓋著內心的無奈與苦楚。
他們本不是青樓出身,有許多還是大戶人家的女子,隻因兄長或者父母犯事,她們才會被發配到這裡做了營妓。
每當一批新的女囚被送至軍營,那些身居高位的將領們便會親自出馬,對她們進行一番細致的篩選。
那些才藝出眾、姿容豔麗的女子,自然會被留下,免於從事那些繁重的體力勞動。
這些女子,她們的職責便是為將士們獻上曼妙的舞姿、動聽的歌聲,或是彈奏出悠揚的琴音,消消除這些人內心的陰霾。
平日裡,她們還需侍奉將士們的起居,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
老錢卻是個急性子,他迫不及待地摟著一個容顏尚算秀麗的女子走進了內室。
而孫牛則顯得從容許多,他並未急於尋找自己的歡愉,而是端起一杯酒,悠然地坐在一旁,開始聆聽那些姑娘們的歌聲。
薑念薇則是坐在他的身側,沉默不語,麵紗遮住了她沉重的麵色。
而孫牛,酒意正酣,他環顧四周,目光在周圍的姑娘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卻又落回了薑念薇的身上。
“要說這滿屋子的姑娘,”他嘿嘿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哪個都沒有你長得好看,這一次,我孫牛可真是撿到寶了,哈哈哈!”
薑念薇便又給他繼續斟酒,“多謝官爺的知遇之恩。”
但孫牛心裡和明鏡似的,容貌再上等又如何,不過是更精致的玩物,消遣縱欲的工具罷了。
出入的官兵絡繹不,孫牛自然不怕薑念薇會逃走,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奉承,很快便醉意上頭,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桌上。
薑念薇瞥見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不禁露出幾分嫌惡之色,她站起身來,原想四下探個究竟。
卻不料,一位姑娘悄然靠近,輕手輕腳地將她拉到一旁。
“姑娘,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也千萬不要信了他們的話,趕緊離開這裡,逃到哪裡都好,千萬不要留在這裡。”
薑念薇這才抬起頭,看清了這位姑娘焦急的神情,她心中一動,提議道:“不如你和我一起離開?”
女子嘴角扯出一抹淒涼的笑容,“我出去又能如何,父母雙亡,流離失所,身子也已經被糟蹋成這樣,就算離開了,哪裡又有我的容身之處?況且就算我逃出去,被抓回來也隻有死路一條,我隻有一個請求,若是你有幸逃出去,能不能幫我將做的這條紅繩帶出去,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曾經她也是為了家人被騙到此處,卻被這裡官兵玷汙了身子,強迫她留在這裡當了營妓。
今日,她便發現了又有與她同樣境遇的女子,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
“你並非此地之人,無人認識你,我會掩護你,讓你逃離此地。”
薑念薇拉住她的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輕輕掙脫了薑念薇的緊握,臉上浮現出一絲淡然的微笑,“萍水相逢而已,你無需知道。”
她迅速為薑念薇換上了官兵的服飾,讓她緊緊依偎在自己的腰側,仿佛是在送彆一位重要的客人。
兩人一同走到了營帳的門口,她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薑念薇
漸行漸漸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營帳的大門之外。
就在這時,一位官兵不知從何處走來,拉住了她的手,她回頭望了薑念薇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隨著那位官兵消失在了營帳之中。
薑念薇握住了紅繩,心中五味雜陳。
夜色漆黑,她默默的走在軍營之中,竟然沒有人在意她,更沒有人看出她這身官兵裝束下的真實身份
既然已經踏入這片軍營,她決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薑念薇誓要將這軍營中資源都搜刮得乾乾淨淨,就連那些仍在礦洞中鐵礦也不放過。
她悄然穿行於軍營之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巡邏的士兵。
直至找到了那個隱蔽的糧草倉庫,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輕輕拾起一顆石子,她巧妙地一扔,石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引開了門口的守衛。守衛們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吸引,紛紛轉身查看,卻隻見石子落地的瞬間,不見人影。
趁此機會,她迅速潛入了倉庫。眼前的糧草堆積如山,她毫不猶豫地開始行動,將一袋袋糧草逐一清空。
緊接著,便又來到武器庫,軍營的武器遠比匪寨所見更加精良,她細細打量著這些武器,心中不禁讚歎不已,數量之多,她已無法計數,隻能憑借意念將它們一一搬進核桃空間。
而武器庫的深處,竟然還堆放著巨大的弓弩和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