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百裡赫從昏迷中緩緩蘇醒,他的眼前浮現的,正是溫婉如水的孟莞然。
孟莞然本就容貌不凡,在這遠離塵囂的深山之中,她如同山澗的清泉純淨而恬靜,
又無微不至地照料著百裡赫,為他療傷,扶著虛弱的他,一步步地走出這密林深處,直至找到了百裡赫的親信。
但孟莞然卻知道,太容易得到的女人,反而沒有那麼令人忘懷。
留下信物之後,她便悄然離去。
百裡赫對她念念不忘,暗中派人尋找,不出幾日,果然找到了她的蹤跡。
孟莞然對他的態度卻若即若離,她並未如他期待的那樣,立刻答應與他共赴宮廷。
她微笑著,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輕聲道:“我隻是一介平凡的商女,即便有幸隨你入宮,也不過是那眾多女子中的一人,與你共度的時光,恐怕也會被那些爭鬥和紛擾所淹沒。與其如此,我還不如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良人,至少不必與眾多女子一同爭奪你的寵愛。”
百裡赫越發覺得,孟莞然在他認識的一眾女子中,如此的特彆,而且她不顧生死的救了他的命。
他對她的情感,早已超越了簡單的欣賞和喜歡,而是化為了一種深沉的心疼和珍視。
“我雖有幾名側妃,但對她們不過是也是表麵上的應付,但你卻是我真心喜愛的女子,當日在林中,你我孤男寡女相處那麼久,我心裡……早就把你當成了我的人,你已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和我一同回去。”
孟莞然隻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就得到了太子如此喜愛,心中自然得意。
但目前還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仍橫亙在她麵前。
她如今不過是一介商女,身份卑微,與高貴的太子殿下之間,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即使有幸被帶回東宮,恐怕連當側妃都不夠格。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輕輕地擦拭,試圖掩蓋那份深深的哀愁,“你既真心待我,應能體諒我的苦衷。我並非不想與你共度餘生,隻是這世間的枷鎖,我無力掙脫。我爹他是不會讓我離去的,告訴你實話吧,其實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他用來謀取財富的工具。如今,他甚至打算將我嫁給其他富商,以換取更多的利益。”
百裡赫將她摟在懷裡,“豈有此理,莞然,我心悅你,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會有負於你,更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你!”
孟莞然輕靠在他的肩頭,她的麵龐上淚水滑落,但那雙藏在淚簾後的眼眸,卻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笑意。
一夜之間,富商家便因通敵賣國的罪名被抄家,男眷殺頭,女眷充妓,而那些被抄的大部分的金銀珠寶,自然便落在了太子的口袋裡。
百裡赫給孟莞然偽造了一個身份,京城孟侍郎家流落在外的庶女,如此她便可正大光明地以側妃的身份入住東宮。
百裡赫答應她,“莞然,如今給你側妃的位置委屈了你,但總有一天孤會讓你成為孤唯一的太子妃。”
孟莞然一向“善解人意”,“殿下,您言重了。能留在您的身邊,對臣妾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運。身份、地位,那些都是浮雲,唯有您的愛,才是臣妾心中最珍貴的存在。”
連日來,卻發現百裡赫臉色陰鬱,她心中疑惑,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動怒?
近日,觀百裡赫之容顏,卻似烏雲密布,陰鬱之色難掩。
她心中泛起層層疑惑,究竟是什麼,讓這位素來冷靜的百裡赫如此動怒?
陪伴在百裡赫身邊後,她才慢慢得知,太子雖貴為未來儲君,真正的兵權並不在他手中。
而掌握著這滔天兵權的,乃是那位神出鬼沒、令人聞風喪膽的煜王百裡昭,大周皇帝有意讓兩人相互製衡。
百裡昭是大周最為神秘的王爺,從未有人見到過他真正的容貌,傳聞中,他領兵打仗總是帶著一張虎獸麵具,行蹤飄忽不定。
平日裡,煜王也並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與那些文武百官共商國是,但卻深受老皇帝的器重。
如今這百裡昭有一段時日沒有出現了,原先以為派出去的刺客刺殺成功,可近日聽聞帶著麵具的百裡昭又出征作戰了。
而這一切,都讓百裡赫感到不安與恐懼。
孟莞然適時提醒道:“太子殿下,麵對這局勢的波譎雲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掌握先機。”
“沒有兵權,我們亦可自行積累,待到時機成熟,便可一舉扭轉乾坤。”
這話若是傳至外人之耳,無疑是大逆不道,但在百裡赫的耳中這卻如同天籟之音,讓他感到無比的舒心,“知我者,莫過於莞然。”
他早就開始布局,原先在崖州挖采礦石便是為此,可是……那些金礦竟然莫名奇妙消失不見了,而今,他隻能將所有希望放在沉船中的寶藏上麵。
孟莞然輕聲細語地試探:“殿下,若您心中藏著什麼煩憂之事,不妨與臣妾傾訴一二。或許,臣妾能為您分憂解難呢?”
百裡赫歎了一口氣,“隻是許多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事,婦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孟莞然隻覺得委屈,他雖喜愛自己,但要取得他完全的信任,還尚且需要一段時日。
她心中早已籌謀著各種計策
,能助百裡赫一臂之力,讓他累積更多的財富。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太子,臣妾有一計,或可助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