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赤火軍的英勇身影依舊堅如磐石,屹立於幽州城門前,他們的眼神中既有決絕也有疲憊。
敵軍的鐵蹄聲已隱約可聞,若援軍再不至,這最後的防線恐將難以為繼,幽州城危在旦夕。
鄭長空跪倒在地,懇求道:“王爺,屬下先帶您離開這裡,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然而,百裡昭卻不為所動,他緊握手中長弓,箭矢如流星劃破長空,精準地射向城門外蠢蠢欲動的敵軍:“我若離去,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薑念薇策馬疾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幽州城。
偌大的幽州城,街道空曠,店鋪緊閉,昔日熙熙攘攘的市集如今空無一人,連一絲炊煙都不見,唯有風穿街過巷,滿是寂寥與蒼涼。
薑念薇的目光穿越紛飛的白雪,鎖定在那座屹立不倒的城門口,心中暗自慶幸,城門尚堅,希望猶存,一切尚有轉機。
她的身影在銀裝素裹的城中,如同一抹熾熱的火焰,那襲鮮紅披風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成為了這絕望之地中最耀眼的存在。
城門之上,百裡昭身影孤零,他不由自主轉身,目光穿越重重風雪,看向了那抹紅色。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遭的喧囂頓時安靜了下來。
“三娘……”他輕聲呢喃,若非刺骨冷風穿透衣襟,直抵心扉,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正沉淪於一場不願醒來的幻夢之中,“她,真的來了嗎?”
薑念薇翻身下馬,眼神堅定地朝著城門口走去。
城門之外,穆國將領的聲浪囂張至極,“煜王!識時務者為俊傑,速速放下武器,歸順穆國,看在你如此勇猛的份上,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百裡昭自然知道這些隻是勸降的客套話,若是真的落到穆國手裡,他可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鐘離將軍,一直以來你不是都想與我一較高下嗎?今日我便讓你如願!”
為了拖延時間,他暫時隻能想出這個方法了。
“這個時候?你要與我決鬥?”鐘離巍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一想到破城也隻是如同甕中捉鱉,輕而易舉,便也起了幾分玩弄的心思。
他倒是要看看昔日威風凜凜、所向披靡的戰神,匍匐在他腳下磕頭的場景。
況且也不怕耽誤這片刻的時間了,他背後的大軍也想看他如何羞辱大盛的王爺。
“我答應你!”
“我們說好,一對一決鬥!”
鐘離巍直接答應了,他隻是口頭答應了,但隻要百裡昭一出來,那便由不得他自己了。
鄭長空心急如焚,上前一步,試圖挽回這即將失控的局麵:"王爺,請您三思!此行凶險萬分,實在不宜親自涉險,讓屬下代您前往。”
百裡昭眸光堅定,決意已下,沉聲道:“你且嚴守城門,此去一行,我必親力親為!
鐘離巍目光掠過那覆於百裡昭麵上的野獸麵具,不由嗤笑道:“故弄玄虛,你到底醜陋成什麼樣子,竟然一直要用麵具掩蓋自己的容貌?”
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麵對麵的較量,鐘離巍是穆國最勇猛的將軍,心高氣傲,第一次領兵作戰就能擊潰大盛的赤火軍,心中自然激動不已。
兩人於戰馬之上,幾番較量下來有來有回。
而趁著這個時間,宇文隆已經帶著薑念薇來到軍營,帶來了一車車的糧草物資和武器。
對薑瀾煦說道:“麻煩大哥將這些武器分發下去,教他們如何使用。”
而薑念薇則是帶好口罩,做好防護措施,立刻來到了隔離病人的營帳之中,環視四周,沒有熟悉的身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開始給病人診脈,詢問症狀,最後得出結論,應該是鼠疫引起的,便立馬讓桃枝和霜霜幫忙燉藥,給這些病人喝下。
而她則是利用空間兌換了鏈黴素,讓軍醫按照按量給這些士兵服用。
軍醫們對莫名出現的這個人感到很奇怪,但見到宇文隆手握令牌,且目前也沒有更有效的辦法可以治療疫病,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試試看。
又讓人對營地進行了大規模的消殺,防止鼠疫不會再蔓延。
薑念薇將口罩分發了下去,“你們都帶好口寨,防止疫病傳染給他人!”
她表麵表現得十分淡定,但她拿藥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心中默默暗道:穩住,必須先處理完眼前這一切。
鐘離巍也發現,百裡昭與他打鬥的時候,根本沒有使出全力,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心下便開始憤怒起來。
“百裡昭!你以為僅憑片刻的拖延,便能等來那虛無縹緲的援軍?哼,可笑至極!我鐘離巍便讓你親眼見證,何為絕望的深淵。”
百裡昭一愣,正是這刹那的分神,被鐘離巍一錘子擊中了頭部,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穆國的士兵們見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鄭長空再也忍不住了,卻隻能強壓下內心的衝動,嚴守王爺的指令,如同磐石般屹立於另一道城門前,誓死不退。
鐘離巍扭動脖頸,不削一顧的說道:“打累了,無趣至極,我不想打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手下全部慘死在我眼前的情景!”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穆國士兵立刻湧了上來。
百裡昭右手舉起長槍,打算以一人之力,與這些士兵一戰。
左手握著那朵絨花,心中默默念道:“我要活下去,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
城門打開,赤火軍的將士們也湧了出來開始廝殺。
在此期間,薑瀾煦已經教會部分士兵如何使用火槍和手彈,帶著他們登上了城樓。
眼看著煜王即將要被人潮淹沒,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那是手彈爆炸的聲音,瞬間在穆國士兵中掀起了波瀾,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得陣腳大亂,原本井然有序的攻勢瞬間土崩瓦解。
“這是什麼玩意兒。”
“大家小心,那個東西會爆炸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