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韶音就去逛街了。拿著趙希文的卡,一頓猛刷。
新品衣服,整個店全包圓了。
香水,一買就是幾十套。
項鏈,戒指,手鐲,耳釘,成箱成箱的買。
一筆筆刷卡記錄,傳回趙希文的手機上,他擰著眉頭,沒有去管。
次日,韶音繼續刷。
什麼?昨天已經買了?那怎麼夠!女孩子怎麼會嫌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多呢?
她連絲巾都買了好幾箱!
趙希文一開始沒跟她計較,但是一連幾天,她瘋狂刷卡,刷出去了幾千萬,讓他忍不住了:“你鬨什麼?!”
“隻是提醒你一下,”電話那頭,韶音的聲音聽起來很和氣,“你現在跟我離婚,我什麼都不要,隻帶走我自己的東西。但是過段時間,可就不同了。”
她現在可以“淨身出戶”。
隻帶自己的嫁妝走,一分一毫都不讓他損失。
再過段時間,她能做出什麼事來,可就不向他保證了。這是威脅,但這個威脅無疑讓趙希文動怒了:“當初是你計劃的!”
是她要孩子!
是她把那個女孩送他床上!
代孕一事,全是她一手操作,結果她現在說反悔就反悔,說離婚就離婚?把他當什麼了!
哇哦。
他好生氣哎。
韶音饒有興味地撫著包包背帶,臉上儘是笑意,語氣卻不無憂愁地道:“可是怎麼辦?我後悔了。老公啊,你希望我怎麼辦呢?”
“不要鬨了!”電話裡,趙希文警告。
韶音哼了一聲,不滿地道:“你讓我不要鬨,我就不鬨?我這麼聽話的嗎?”
“隨你的便!”趙希文說完,把電話掛了。
他大概以為,韶音就隻有買買買這一個手段。於是,他把卡停了。
“哼。”韶音聽到灰總的提醒,冷哼一聲,帶著包包回家,對彆墅裡的傭人道:“放假一天!”
傭人們便感謝道:“謝謝太太。”
“太太,那我呢?”岑蔓仍舊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咬著花瓣般柔嫩的唇,拘謹地走到她跟前問道。
韶音看她一眼,皺眉:“你怎麼還穿這個?我送你的衣服呢?”
她花錢買的那些,全是給岑蔓買的。
她才不花趙希文的錢。
惡心。
“我,我不合適。”岑蔓絞著手指說道。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些昂貴的裙子、鞋子,她都不敢穿。更彆提貴的嚇死人的首飾了。
“隨便你。”韶音說著跟趙希文一樣渣的話,“反正是給你買的,穿不穿都隨便你。”
說完,對她揮揮手:“好了,你出去溜達溜達吧。去哪裡都行,注意安全。”
岑蔓磕磕絆絆地道:“哦。”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韶音等人都走乾淨,便抱著咪崽,在花園裡笑。
不一會兒,快遞來了。
韶音拆箱子,倒汽油,並將打火機扔出去。
看著轟然升起的火焰,她笑著撥通趙希文的視頻。
趙希文沒有接。
“他在開會。”灰總解釋道。
韶音便一遍遍地撥。
終於,第三遍的時候,趙希文接了。
他中斷了一個重要會議,來到辦公室裡,關上門,接通視頻,張口就是一句:“你又鬨什麼——那是什麼?!”
他臉色猛地緊張起來:“鐘素音,你在乾什麼?!”
“老公,我好難受。”韶音捂著心口說道,緊接著想到,攝像頭對著起火的彆墅,他現在看不到她,於是放棄了演戲,“老公,我隻要一想到有人懷了你的孩子,我這心裡啊,就如同燒起了火。”
“這團火燒得我難受,”她嚶嚶著道,“老公,我好難受。”
“之前我可以買買買,勉強讓自己不那麼難受。但是現在,我刷不了卡了,我不知道怎麼緩解這份難受。”
“老公,你看這火,它多美啊!多亮啊!它熊熊燃燒,火舌燎著一切可以吞沒的東西,什麼都能吞沒。這棟彆墅,這棟孕育了老公和彆的女人的孩子的彆墅,它就要消失了!”
視頻那頭,趙希文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
韶音補了一句:“老公彆擔心,我已經讓傭人們都放假了,裡麵沒有人,不會出人命的。”她撩了撩碎發,雖然知道他看不見,還是驕傲地揚起下巴:“我怎麼會拿活生生的人命開玩笑呢?”
她不僅不會拿傭人們的性命開玩笑。
她也不會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她絕不會在某一天,在某個夜深人靜的黑夜裡,一把火將他燒死。
這是她向他表的忠心。
“啪。”視頻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