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愛你了。”他捧住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眼眸垂下,掩住幽深。
回去後,他就在她的手機上動了手腳。
“他安了定位器!”灰總告密道。
韶音勾了勾唇:“那正好。”
接下來,牧月霖隻要在監控裡見不到她,就打開定位。
直到有一天,他循著定位,找到一家咖啡廳。發現她的對麵坐了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子,兩個人挨得很近,頭挨著頭,肩碰著肩,有說有笑,看上去親密極了。
他臉色頓時沉下來。
抿著唇,大步走進去:“音音!”
聽到他的聲音,韶音顯得十分慌亂,猛地轉過身,桌上的咖啡杯都被她驚慌之下帶倒了,半杯咖啡流淌下來,打濕了她的裙子。
“我,我……”她顧不得擦裙子,眼神慌亂,睫毛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你聽我解釋。”
牧月霖的臉色更沉了。
如果什麼也沒有,她慌什麼?
可是,他對她哪裡不好嗎?她為什麼出來跟彆的男孩子見麵?
嫉妒像一條毒蛇,爬進他的心裡,啃噬著他的心。
“你是誰?”他直直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裡,陰森的目光盯著男孩問道。
韶音掙紮著,想從他懷裡出來:“你放開我。”
而這更讓牧月霖動怒了,緊緊攬著她,不許她動,看向男孩的目光更加不善。
男孩倒是沒有慌亂,反而挑了挑眉,看向他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牧月霖氣笑了,正要給這個男孩一點顏色看看,忽然懷裡的人又掙紮起來。
他分外惱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低頭就要衝她發脾氣,卻在看清她的情形後,臉上的怒火瞬間凝住:“音音?!”
“我,我好暈……”韶音摸了一把鼻子下方,摸到了一手的殷紅,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音音?!”牧月霖瞳仁驟縮。
打橫抱起她,往外走去,將她放進車裡,熟門熟路地開車去醫院。
至於剛才那個男孩,完全被他忘在腦後。
他開著車,心焦如焚,隻恨不得自己開的是飛機。
終於,醫院到了。
“醫生!醫生!”他抱著韶音往裡走,大聲呼喚道。
兩個小時後。
韶音悠悠轉醒。
視野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她看清楚守在床前的人後,眼睛眨了幾下,終於想起暈倒前的事,連忙掙紮著坐起身:“阿霖,你聽我解釋!”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牧月霖心中一澀,眼圈迅速紅了。
張了張口,他想說:“不用解釋。”
他不在乎了。
那些都是小事,他可以不在乎的。不就是去見一個男孩嗎?她願意見,就讓她見好了。隻要……
隻要她活著。
“我,我快瞎了。”韶音仿佛沒察覺出他的異樣情緒,低下頭,揪著手指,愧疚地道。
她快瞎了。
所以,要趁著失明之前,多看看帥哥。
但牧月霖顯然跟她想的不一樣。臉上出現愕然,他問道:“你想要他的眼角膜?!”
韶音頓住了。
抬起頭,眨巴著眼睛。
“你,你——”他頓時好氣又好笑,又有些酸楚,“活人不能捐獻眼角膜!”
她就算再怎麼哄那個男孩,對那個男孩多麼好,他也不可能把眼角膜捐獻給她。
“你不要操心這種事。”他心疼極了,她居然自己操心這種事,又有些吃醋,因為她肯定哄了那個男孩很久,坐近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裡,“一切有我!”
韶音已經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不過,她也沒解釋。
反抱住他的腰,她有些擔心地道:“那,那你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
比如,拿金錢跟彆人交易,這就是違法的!
“你放心。”牧月霖道。
韶音便不說話了。
不久後,牧月霖感覺到自己的襯衫染上一片溫熱。連忙將她推開,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此時一臉的淚痕,不禁有些慌亂:“音音?”
“不會的!”韶音被他推開,剛開始還想忍著,可是第一個音節發出,她就控製不住了,崩潰地大喊起來:“我不會等到眼角膜的!”
她捂著眼睛,放聲大哭:“我命不好!當初,輸血,換腎,我都沒有等到。現在要瞎了,我肯定也等不到眼角膜!”
她哭得嗚嗚的,委屈又傷心:“我一定是做了很壞的事,遭報應了,所以上天這麼對我,不停地折磨我!”
她的確做了壞事。
她偷走了屬於喬雲夢的愛情。
但牧月霖不知道,他想到了剛才拿到的檢查報告單,上麵印著的“急性白血病”幾個字。
再看向還不知道情況嚴峻,僅僅為了一雙眼睛就哭得崩潰的心上人,隻覺得一顆心被狠狠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