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什麼大度。
她吃著邵子秋為她剝的瓜子仁和鬆子仁,絲毫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那天說她在報複他,這是他的心裡話,他隻會後悔說出口,卻不會後悔這麼想。
那他都這麼想她了,還指望她放下芥蒂,繼續對他好嗎?不可能的。
蓋蓋不值得她對他好嗎?桃桃不值得她對她好嗎?她在影視城認識的朋友們,不值得她對他們好嗎?
全都比邵子秋值得。
邵子秋對這些全然不知。他收到韶音的回複後,心裡更加輕鬆了,將課本放回宿舍,背上單肩包,意氣風發地出門辦事去了。
他要站得高高的,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那天,惹了韶音生氣,邵子秋是有一點後悔的。
他頭一次見她生氣。以前他給她做家教的時候,因為厭惡她的不莊重,他有時候會說一些重話。但不管多重的話,她都隻是傷心,從來沒有生氣過,甚至在他麵前強顏歡笑。
這一次,她卻生氣了?因為他的衝動質問,她生氣了?為什麼?
她生氣時,眼睛裡閃動著濃濃的失望。她為什麼失望?並不是愚蠢直男,也不愚鈍的邵子秋,意識到什麼。
從前她對他的照顧,一幕幕,在腦中劃過。有期望,才會有失望。她之前對他抱著怎樣的期望?想到這些,他的背脊便不禁挺直,眼底一片振奮。
他不會認輸!不會妥協!
許姐到底精力有限。對他的關注,也很快減弱了。
她很忙,每天數不完的樂子,哪有空天天注意一個不識趣的貨色?
當許姐的興趣驟減,邵子秋的好日子就來了。
隻是,創業的過程中,少不了一些磕磕絆絆。邵子秋現在身體裡重新注入了能量,加上許姐的放手,他一日比一日狀態好,什麼都搞得定。
蓋蓋算是他的下屬,聽他的吩咐辦事。他雖然懶,又嬌氣,但在韶音麵前格外要麵子。所以公司這邊的事,因為擔心韶音罵他,總是儘最大努力去做。長期下來,居然做得不錯。
他的學習成績也一步步提高,到大三下學期,已經是年級頭部的優秀學生了。他還拿過一次獎學金,留了幾百給室友們擼串,其他全拿去請韶音吃飯了。
他的人緣越來越好。走在學校裡,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跟他說幾句話。
這是邵子秋所沒有的待遇——他太冷了,大家稱呼他為“秋神”,熟悉的人才敢跟他交談,不熟的人都不敢跟他說話。
而室友們,在許姐的事情過後,經過了一個寒假,關係緩和了一些,但也沒回到從前。
依然有人在背後說那件事,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他沒有再做類似的事,漸漸大家以為是謠傳,大部分人都不講了。
但總體看下來,他居然沒有蓋蓋的人緣好!
這讓邵子秋心中百味雜陳。
一次,要出去跟客戶吃飯,他想了想,把蓋蓋叫上了。
“為什麼叫我去?”蓋蓋不想去,“不是說簽單不用我管嗎?”
他們的職責劃分得很清晰,尤其是對蓋蓋,因為不信任蓋蓋的能力,擔心他辦壞事,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不給他做。
比如跟客戶吃飯,定下簽單的局麵,從來不叫他。
“你難道一直不想去?”邵子秋淡淡瞥他一眼,“蔣姐讓你加入公司,是讓你吃乾飯的?”
蓋蓋一下子火了:“誰吃乾飯了?之前開拓市場,是誰跑的?後勤又是誰管的?臨近考試,我都沒時間複習,熬夜做表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吃乾飯?!”
他是吃軟飯!
又不是吃乾飯!
再說,彆人能說他吃軟飯,就邵子秋不能說!
這麼長時間過去,蓋蓋也摸清楚了當初的情況。邵子秋也不是什麼好鳥,明明是他自己不想跟蔣姐,才介紹他去,哼哼!
他才不感激他!
而且,邵子秋明明不想跟蔣姐,卻還總是給蔣姐寄禮物、發消息,打的什麼主意?蓋蓋簡直煩死他了!
“我有沒有資格不重要。蔣姐有沒有資格?”邵子秋淡淡看他一眼,“你去不去?”
蓋蓋抿著唇,不快地道:“去!”
他跟著邵子秋去見了客戶。
就這麼不巧,那個客戶跟他犯衝,最瞧不上靠女人上位的。也不知道怎麼清楚了蓋蓋的情況,吃飯期間一直指桑罵槐:“男人,還是要有骨氣!”
“要挺直脊梁骨,坦坦蕩蕩地活在世上!”
“男子漢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兒,靠女人算什麼本事?”
把蓋蓋氣得!
他坦坦蕩蕩吃軟飯,招誰惹誰了?!
但他再氣,還是知道輕重,從始至終沒頂回去,還好聲好氣地向對方敬酒。
對方喝著他敬的酒,還用斜眼看他。蓋蓋忍氣吞聲,一直沒表現出不快,還勸道:“張總,您少喝點,這酒雖然好,也要適度才好。”
“喲!舍不得我喝?”張總嗤笑道,“這就給你家主子省起錢來了?但你家主子省下的錢,能不能花到你身上啊?”
蓋蓋頓時一股火氣衝到頭頂,差點就對他破口大罵!
“我去下洗手間。”他強忍著難看的臉色,起身對邵子秋說道。
邵子秋點點頭:“去吧,冷靜一下。”拍了拍蓋蓋的手臂,低聲勸道:“這種場合就這樣,習慣就好了。”
蓋蓋假笑一下,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彆氣彆氣,大家彆氣哈,我們玩個遊戲競猜,換換心情——蓋蓋會不會給音音打電話,說自己被人欺負了?猜中前五名有小紅包贈送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