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門時,正巧看到從另一邊並肩走來的大哥和二哥。
二哥神情嚴肅,大哥一貫的平靜沉穩。
明嬈看著停在麵前的明府的馬車,問道:“發生了何事?時間還早,母親為何急匆匆離開了?”
二哥明卓錫沉著臉,“大約是明妘又惹了事,被母親先帶回去了。”
明嬈愣了下,與大哥對視一眼。
這才一會兒功夫,不知又出了什麼事,不會是與王駿陽私自會麵的事傳到了陳氏的耳朵裡吧?那她也太不小心了。
兄妹三人各懷心思坐上馬車,回了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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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妘還未醒來,距離她昏迷被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
向來強勢的陳氏見自己女兒半死不活的樣子,心如刀絞,眼眶通紅。
明妘頭部的血已經止住,但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氣息更是微弱,陳氏厲聲責問禦醫:
“我的女兒為何還不醒來?”
早在回府時,陳氏已經請了好幾位民間大夫,可惜治療的效果甚微。
床榻邊的兩位禦醫是靜蒞大長公主深夜從宮中召出來的,信國公府的老公爺在世時,曾有恩於靜蒞大長公主,這回陳氏有求,大長公主二話不說便幫了這個忙。
禦醫道:“大姑娘傷在頭部,這……頭疾最是複雜,何時醒來,不好說啊。”
虞硯的力道控製得很好,他沒讓明嬈一命嗚呼,卻也沒讓她很快醒來。
眀府亂成一團,始作俑者正在思政殿內,與景玄帝對弈。
“阿硯已許久不主動找朕下棋了,”陸笙楓看著大半夜還賴在這裡不走的男子,有些受寵若驚,“已經許久不似當年那般親密了。”
自從虞家出了變故,家破人亡,他遠走西北後,他們這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終究還是漸行漸遠了。
如今又是君臣,更無法回顧當年的情誼。
虞硯懶洋洋地撐著腮,手指摩挲著棋子。
棋盤上的這些棋子都是純玉製成,觸感溫涼細滑,每一粒皆由景玄帝親手打磨。虞硯半闔著眼,毫不走心地把一顆白子放在了死路上。
“你想乾什麼?”
年輕的帝王沒有半點一國君主的架子,他將這盤贏得毫無意思的棋盤打亂,小心翼翼地將他最寶貝的玉石棋子收入盒中,站起身,走到虞硯身邊。
“阿硯,你這是在與朕主動示好是不是?朕早說過,朕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你終於願意信了?”陸笙楓厭惡地望了一眼那象征至尊地位的龍椅,“你若是想做這皇帝,我也可以讓給你,如何?隻要你我還如從前那樣要好。”
深夜,早已過了虞硯就寢的時辰,他困倦地閉上眼睛,絲毫沒有將年輕帝王的胡話放在心上。
“陛下莫要再說這些,太後聽了要不高興的。”
提到太後,陸笙楓不敢再抱怨。
過了許久,他才長歎一聲,用極低的聲音,頹然自語:“母後為何扶朕上位,朕怎會不知,無非就是看朕好拿捏……”
皇帝低落了一會,手抹了一把臉,又笑了起來。
“阿硯是有事與朕說吧?”
虞硯這麼懶的人,深夜還陪著他熬著,必定是有大事。
虞硯慢慢睜開了眼。
“臣想奏請陛下,早日為臣賜婚。”
“可朕聽說,明家的姑娘出了點意外……”
“她就算長睡不醒,人我也娶定了,太後那邊,還望陛下能幫幫我。”虞硯道,“聽部下說西北新出土了一批玉石,若是此事能成……”
“一言為定!”
……
第二日一早,信國公府的門被敲響。
有侍從慌慌張張地跑進內院,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夫人,不好了!門外……門外……”
“毛毛躁躁,門外怎麼了?”一夜未睡,陳氏按揉著太陽穴,神情憔悴。
“安北侯!他已經到門口了!!”
哐當,信國公扔了茶碗,嚇得麵無血色,陳氏身子晃了晃,心口突突直跳。
被這煞星找上門,眀府約莫是要大難臨頭。
信國公府外。
男子一身絳色雲紋團花錦袍,頎長的身形挺拔地立著,他似笑非笑,注視著眀府牌匾的鳳眸裡流露出叫人難懂的情緒。
垂在身側的手修長、勁瘦,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凸,指尖夾著一封米色信箋。
虞硯帶著明嬈的婚書,找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拿著搶來的東西,大搖大擺進了門。都閃開,侯爺又要開始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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