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進京趕考竟是沒帶著婚書嗎?”虞硯不解道,“明明新娘子就在京城,帶著婚書來不更省事?”
陳氏捏緊了手帕,臉色蒼白,“是……是……約莫是忘記了。”
虞硯搖頭,“這麼重要的東西扔在老家,可謂粗心,幸好是被本侯發覺,這東西若是落在外人手裡,隻怕要出亂子。”
一聽說出亂子,信國公坐不住了,他緊張道:“侯爺此話何意?”
虞硯唇角微彎,散漫笑道:“這婚書上一個特製的印章徽記都沒有,能證明它還是它,而不是偽造的,隻能靠字跡。”
“雖說各人有各人的筆法,但若是有心之人想要臨摹仿造,比如本侯,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旁的倒還好說,若是將男子的姓名改成哪個地痞無賴紈絝子弟,受委屈的還是公爺家的姑娘啊。”
虞硯抬起手,將信箋遞到了仆從的手中。
陳氏迫不及待展開來看,確認是明嬈與王駿陽的婚書無疑。
她由憂心忡忡轉為滿心歡喜再轉為安心的神情都落在虞硯的眼中。
他低垂了眸子,又不經意間提起一事。
“說起婚約,本侯的婚事……”
咚——
信國公手裡的茶盅掉到桌上。
虞硯抬眸看去,信國公目光躲躲閃閃。
他微勾唇角,一邊欣賞夫婦二人精彩紛呈的臉色,一邊慢悠悠地繼續道:“既然大姑娘早已心屬旁人,本侯倒也不該棒打鴛鴦,拆散眷侶。”
陳氏一顆心被虞硯折騰得七上八下,“您的意思是……”
“本侯娶誰都是娶,是誰都無所謂,本侯並不在意,畢竟這一切都是太後的意思,與本侯無關。”
陳氏才剛有些高興,又瞬間被這句話擊潰。
太後的情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講的,若真是太後的旨意,一旦定論,怕是再難回轉。
“大姑娘心有所屬,夫人應當早日向宮中傳達,不然聖旨若下了,本侯也無力回天。”
好心提醒完,虞硯有些累了,手肘抵著椅背,懶洋洋地手撐著下頜。
他已許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累得慌。再待下去,隻怕要忍不住發火。
陳氏滿腦子都是安北侯最後那句提醒。
安北侯似乎並不執著於娶她的女兒,他娶誰都是太後的意思。隻要她快點把女兒的婚事安排妥當,隻要再快點……
陳氏的希望被虞硯點燃,再坐不住,也顧不得還有客在,就要叫人去請王家的人來,商議婚事。
有婢女急匆匆地趕來報喜:明妘醒了,已經在來找陳氏的路上。
陳氏心中一喜,剛綻放出笑意,門外又傳來一聲響亮的叫喝——
“聖——旨——到!”
陳氏愣了一瞬,驀地轉頭看向主位上的男子。
虞硯麵露可惜,“看來為時已晚……真是,非常遺憾。”
陳氏不可置信:“您幫幫妾身……”
虞硯歎了口氣,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如此麻煩的事,本侯才懶得做。”
陳氏絕望地跌倒在地上。
錦衣太監手拿明黃聖旨,已到院中。
信國公攙扶著心如死灰的夫人到了門外,跪接聖旨。
聖旨開始宣讀,虞硯按了按太陽穴,半晌,驀地低聲笑了出來。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
“信國公長女明妘品行端莊,嫻熟大方……”
他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太監尖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跨過門檻,一陣風吹過,絳色衣袍隨風翻飛。
男人情緒淡淡,視線在跪著的夫婦身上一掃,漆黑的眸子壓下來,冷淡倦懶。
“與安北侯堪稱天造地設,為成人之美,特許配為妻……”
虞硯收回視線,沒再看任何人,大搖大擺地從眾人間穿行而過。
邁出月門時,有驚呼聲蓋過宣旨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姑娘昏倒了!請大夫來!快!”
虞硯微揚了眉,轉頭看去。
原來是剛醒的明妘又不小心聽到這個“好消息”,氣血攻心,激動地昏過去了。
“嘖。”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走到明府大門。
府外正停著一乘轎子,兩個青年站在一旁,一個俊朗張揚,正吊兒郎當地逗手中提籠裡的鳥兒。一個成熟穩重,一襲白衣,筆直地站著,目光牢牢鎖定著馬車。
轎簾被人掀開,一襲青裙的絕色美人露了頭。
一隻寬厚的手掌遞到她麵前,成熟穩重的青年專注地看著她。
“慢些。”明遲朗道。
少女揚唇一笑,媚眼紅唇,顰笑間足令萬物失了光彩。
虞硯的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嬈嬈的生辰是五月初五,宮裡早就合過明妘的八字,侯爺自然知道的,他逗人玩呢,來自病嬌的劣根惡趣味,反複給你希望再打破,今天這一趟就是耍猴看戲,他賊高興,隻不過最後一幕……嘖嘖,白搭了陳氏的變臉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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