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用計翻車(2 / 2)

“坊間傳言說隊伍遇上了狼,這話不假,整個送親的隊伍後來都進了狼肚子,在新娘子跟人私奔以後。”

經曆過前兩個之後,裴朔曾調侃說,興許第三個就會遇上合心意的,總不會每一個都跟第一個第二個一樣要算計他。

事實證明,第三個確實沒有算計他,但也依舊把這條命算在了虞硯的身上。虞硯的運氣在這方麵簡直是差到了極點。

前兩家自己做了虧心事,一個搬離京城,一個遇上虞硯不敢打招呼。

隻有這第三位的家人,以為自己的妹妹被虞硯克死了,見到虞硯就喊打喊殺。

明嬈聽後萬千唏噓,歎了聲,“你怎麼……你真是……”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運氣委實太差了些。

“怎麼都是聽裴公子說的,你自己不關注嗎?”

虞硯奇怪道:“我關注這個作甚?嫁來就嫁來了,她住侯府,我住軍營,又不會見麵,理她作甚?”

虞硯想到了什麼,皺著的眉鬆開,突然低聲笑道:“自然不是誰都會像嬈嬈一樣,到了西北便來軍營找我。就算找來軍營,我也不會像對你那樣,說見就見了。”

明嬈想起自己曾經一腔衝動做出的事,羞得紅了耳朵,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

至於裴朔為何那麼關注這些——

因為經過了前兩位以後,他也是實在好奇虞硯還能與遇上什麼樣奇怪的事,最後的結果果然沒有叫裴朔失望。

外麵的人傳安北侯克妻,每每這時,裴朔都笑得前仰後合,覺得虞硯實在是可憐極了。

偏偏虞硯本人對這些毫不在意,便隨著那些人說了,從來也沒想著解釋什麼。

明嬈聽完以後,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你是二十四歲那年頭次回京,然後有了第一樁婚事?”

“是。”

“那第二個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一年後我再回京的時候。”

明嬈一陣無言,“第三個該不會是再轉一年的夏天吧?”

虞硯嗯了聲。

明嬈:“……”

三場賜婚分彆是他二十四歲、二十五歲、以及二十六歲這三年每個夏天回京述職與休假的那一個月發生的事。

明嬈忍了會,終是忍無可忍,“賜婚是誰的主意?”

“陳琬柔。”

虞硯的聲音冷了下去。

明嬈反應了一下,“太後?”

“嗯。”

“她……”明嬈猶豫道,“她是你的……姨母?”

虞硯頷首,“應該是。”

明嬈不懂,“應該?”

虞硯坦誠道:“我以前的事記不清,所以家裡還有些什麼親戚我也不知道。記憶裡隻有父親的臉是真實的,其他人都是空白。”

“我從前每次回京,所有來跟我搭話的人都說陳貴妃如何如何,包括賜婚以後,陳琬柔是我的姨母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

大概因為是血親,所以太後對安北侯的感情總是很複雜的。外人眼中,太後關懷安北侯的終身大事是應該的,畢竟安北侯的父母已故,能為他做主的就隻有太後。

陳琬柔熱心地給虞硯張羅親事,可惜虞硯從不領情。他厭惡女子,自然不可能順從。

頭一次虞硯還會抗拒,後麵他也懶得計較。既然他不娶親有人不會罷休,那他也不必再鬨,畢竟麻煩得很。

他們家人大概骨子裡都流淌著偏執又霸道的血液,虞硯的生母是,虞硯是,太後也是。

虞硯懶得計較,想著娶就娶了,左右他都是不會碰任何女子的。

就像他方才所講,擺脫不掉就是各過各的,他從不懂何叫憐香惜玉,更不會可憐那些女子嫁過來是不是獨守空房、孤獨終老。

他自己不想娶親,更不會委屈自己勉強去愛誰。

明嬈沉默了良久,突然生起氣來。

“太後為何每次都給你定下這樣的親事?!”

且不說那些女子自己都有什麼問題,就前兩位而言,很明顯人家姑娘也是不願意的,若沒有那一封聖旨,虞硯斷不可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關係。

“她既然關心你的婚事,怎麼就不事先查一查呢?”明嬈鬱悶不已,心疼他被這般對待,“她若是真想查,絕無可能查不出來。”

虞硯吻了吻她微紅的眼眶,冷靜地將殘忍的事實說了出來:

“太後從不在意我娶的人是好是壞,她隻是覺得家世合適,就夠了。”

太後並不會在意那些女子是否願意,是否會尋死覓活。也不會在意虞硯喜不喜歡,願不願意。

“太後選人的標準隻有兩個:一是無婚約在身,二便是出身望族,且家中的父輩是文官或者有爵位在身。”

“有爵位可以理解,可……文官?為何?”

“因為我是武將,所以需要一個文官之女做夫人。”

大霖重文輕武,即便虞硯軍功赫赫,也沒用。

“太後跟那個女人一樣,都要強。若要成為權臣,一生都榮耀,唯有成為文官。”

不然就是給她丟人了。

即便在安北侯有了克妻的名聲以後,人家姑娘家不願把女兒嫁過來,太後也是一意孤行,用皇權壓人。她說定下就定下了,一點道理也不講,就為了叫安北侯的婚事看上去風光體麵。

沒有什麼配得上與配不上之說,隻要是文官,太後說合適,那就配得上。

“嬈嬈,我討厭女子並非是毫無緣由的。”

在遇到明嬈之前,他漠視甚至是厭惡所有女人。尤其是那種看上去柔柔弱弱、純良無害,長相美豔又嬌滴滴的女子,就比如陳琬柔。

“美貌”一詞在虞硯這裡非但行不通,反而會讓他更加厭煩,敬而遠之。

美貌之下,是蛇蠍心腸。

“我討厭陳琬柔,不僅因為彆人說她是那個女人的孿生胞妹,看到她就會填補那段我好不容易忘記的過去,同樣的還因為她的行事風格與我如出一轍,一樣不講道理,一樣叫人討厭。”

明嬈聽罷,沉默良久。

虞硯給了她充足的時間消化。

他從沒有跟彆人說過這些,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有些累了。又因為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太愉快的事,他有些出神。

虞硯心不在焉地抱著明嬈,毫無防備。明嬈突然掙開他的懷抱,轉身撲了上去。

她捧著男人的臉頰,認真道:“夫君,咱們做吧。”

“……??”

虞硯反應不過來,像個傻子一樣呆呆地看著明嬈。

他盯著女子的紅唇,慢慢滾了下喉結。

男人眸光熄滅、嗓音變啞皆隻在一瞬。“嬈嬈,你彆這樣,我承受不住。”

明嬈一向熱烈又大膽,她如何想便如何做。

她手撐著虞硯的肩膀,用力一推,虞硯在她麵前瞬間變成了一個身嬌體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的小郎君。

他試圖阻攔,“嬈嬈,為何啊?”

好事來得太突然,他的理智到了瓦解的邊緣。

“我心疼你,不行嗎?”

明嬈把人按在榻上,爬了上去。

她吻下去的時候還顧慮著對方的手受了重傷,所以這次要靠她主動。

她得小心一些,溫柔一些。

虞硯在心上人麵前的意誌力一向薄弱,稍微抵抗了一下,便輕而易舉地敗了。

吻得天昏地暗,渾身酸軟,忘了今夕是何年。

於是虞硯理所當然地忘了他還有傷。

氣氛剛好,明嬈睜開迷.離的眼。

不知何時兩人的位置發生了顛倒,明嬈仰頭看著情難自已的男人,感受著愉悅,突然愣住。

她怔了片刻,看著男人用他那條受了傷的胳膊握住了她的小腿,看著他手臂用力,把自己向他的方向拖拽,看著他纏著白色乾淨麻布的胳膊繃起了好看的肌肉線條。。

明嬈:“……”

她盯著那條健碩有力的胳膊,半晌,紅唇一張一合。

“夫君,你是不是在對我用苦肉計啊?”

虞硯:“……”

抓著鈴鐺的那隻手驀地一鬆,像是抓到了什麼燙手的東西。

咚的一聲——

明嬈的腿落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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