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菩薩憐憫(2 / 2)

……

虞硯到家時,正趕上明嬈醒來。

他們昨夜交流到半夜,她像是不知疲倦,纏著他一次又一次,熱情到虞硯險些招架不來。

後來還是虞硯心疼她,不叫人亂動,強迫她睡覺才算完。

隻不過是食..髓知味,還想再嘗。

當晚,菩薩又憐憫了他。

是虞硯求來的。

虞硯跟明嬈主動交代了白日進宮的事,也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明嬈。

心結其實已經解開,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她,虞硯有了此生最在乎的人,所以可以將那些前塵過往輕飄飄地揭過。

但是虞硯看著女孩憐惜的目光,突然不想浪費這樣的大好時機。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明明心裡已經沒那麼在意,卻還要以此為借口,懇求她的垂愛與安撫。

“我自作主張,把兵權交出去,你不會生氣吧?”

這件事前虞硯並沒有跟她商量,屬於先斬後奏,虞硯隨心所欲慣了,近來才有了請示夫人的覺悟。

可是這件事,他仍是我行我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了。

“我怕你顧忌太多,所以就……”

看著她被擺弄成各種樣子,嬌媚動人,虞硯被激得紅著眼睛。

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知怎麼就會那般多的花樣,總是勾得他神魂亂飛。

明嬈搖搖頭,她抱了抱他,“隻要這是你願意的,我沒有意見。”

男人溫熱的呼吸就貼在她的耳側,令人身軟的嗓音又沉又啞。

“我現在提什麼你是不是都不會拒絕?”

“是。”

女孩聲音像是被打碎,隻一個字都帶著顫。

“那我能把你鎖起來嗎?”

“好……”

哢嚓一聲。

不知他從哪掏出來了那根金色的細鏈,鎖扣的一端連著她,另一邊鎖在了他的手腕上。

“就和我綁在一起,好不好?”

女孩淚眼婆娑,“好。”

“綁多久?”

一個衝與撞——

她嗚咽出聲。

她抽泣道:“多久都好。”

“那綁一輩子行不行?”

“好。”

叮鈴鈴,叮鈴——

纖細的腳踝在上方劃出優美的弧線,踝骨上綴著那顆小巧精致的金鈴鐺碰了下,發出清脆又撩人的聲響。

“應該在這鏈子上也掛上鈴鐺。”男人眸子漆黑,啞聲道,“一定會非常好聽。”

掛著鎖鏈的手掌將那隻與之牽連的小手合在溫熱的掌心。

牽著她的手高舉,手背壓在枕側。

“可、可是手又不動啊。”她說。

鏈子是扣在手腕的,又……又用不到,怎麼會響呢?

男人低笑,“誰說用不到?”

為了驗證他所言非虛,緊接著他便向她展現,如何能叫手上的鏈子也發出聲響。

他把人抱了起來,放在膝上。

對麵而坐,他看著女孩滿臉淚痕,又低低笑了聲。

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擦過那些淚痕,手指下落,意味不明地壓了壓紅唇。

“嗯?”

明嬈迷茫地看他。

她還沒弄清眼下的狀況,帶著獨屬於男人的氣息靠近,將她深深地吻住。

手不知何時從臉頰上挪開,悄無聲息地下移,貼在了身的兩側。

恍惚間,明嬈感覺自己好像高了些。反應了一下,原來是自己被托了起來。

明嬈有些不安地蜷了下腳,勾著男人頸後的手互相纏繞。

“虞——嗚!!”

想叫他的名字,才開口喊了一個字,剩下的話皆被低叫覆蓋。

虞硯啞聲笑著,“叫我?”

太突然了。

“是你說的,我提什麼你都會同意。”

“嬈嬈,都是你答應過的,怎麼又哭了呢?”

虞硯像是吃了什麼讓人亢奮的藥,他眉目舒展,滿麵愉悅。

賣可憐果然是最管用的,他想。

上回他賣可憐也得到了不少垂愛,雖然後果慘痛,他也答應她不會再用苦肉計。

但這次也不算是苦肉計。

他並未故意傷害自己。

這事本就不能怪他,傷痛仍存在,隻不過他不再在意,也不算騙人。

隻是利用一下她的同情和憐惜,懇求她繼續治愈自己罷了。

虞硯一邊想著,一邊用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拽著她下落。

毫無防備,她栽倒了下去。

明明沒有多高,但是她的頭腦竟有了眩暈的感覺。有什麼溫熱慣,穿了她,探索到了內一點的地方。

男人喉結輕輕滾了滾,約莫是也受到了刺激,聲音更啞:“嬈嬈,聽。”

“聽什麼?”

“噓——”

明嬈聽到了不同於鈴鐺的聲音。

嘩啦,嘩啦——

“這是?”

虞硯咬著她的耳垂,壞笑道:“這就是你好奇的,鎖鏈的聲音。”

“我何時好奇了?”

“好,你不好奇,是我好奇。”

虞硯聽著耳邊的兩種聲響,低沉笑著:“嬈嬈,若是我說我已不難過,在你麵前示弱,是為了叫你更愛我,你會不會生氣?”

想來想去,還是坦白了自己。

他說著話,力氣輕了許多。

明嬈勉強找回些理智,就這麼幾句話,她恍恍惚惚地思考了許久。

半晌,她才搖搖頭。

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能對他感同身受。那些難過不是輕輕鬆鬆便能化解的,她知道。

她亦清楚虞硯的變化是源於何故,既然根源在她這裡,那麼她更不會把他唯一的靈藥給奪走。

虞硯不知是看到了她的回答開心還是太舒服,鳳眸的尾端泛起紅,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鎖鏈聲消失,小鈴鐺也不再晃動。

虞硯緩緩靠近,把人抱進懷裡。

弓了脊梁,額頭抵靠著她的肩膀,像是依賴,又像是懇求。

“你彆走。”他低聲說。

明嬈眼眶瞬間熱了起來,“我不走,永遠不走。”

男人笑了聲,說了聲好。

他沉默了會,又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日你必須要走,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走之前,殺了我。”

明嬈哽咽了聲,鄭重應道:“好。”

“謝謝。”

……

虞硯前一日進宮把兵符交了,轉日便準備起來帶著明嬈離開的事。

京城的瑣事可以交給孟久知,他隻想帶著明嬈四處走走,玩夠了再回涼州。

三日一晃而過,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

六月初九的一早,明嬈還未起,宮裡頭便來人傳皇帝的口信。

陸笙楓要見他。

虞硯早有預料,他就知道宮裡那兩位怎麼都不會輕易放他自由的。

他把明嬈裹進被子,腳步平穩地抱著人進了書房地下的暗室。

把人放到榻上時,明嬈都沒醒。

虞硯笑了聲,“太累了嗎……”

手指眷戀地劃過臉頰,將淩亂的碎發撥到一旁,在她唇上緩緩落下一吻。

給她留了張字條,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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