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硯到家時,正趕上明嬈醒來。
他們昨夜交流到半夜,她像是不知疲倦,纏著他一次又一次,熱情到虞硯險些招架不來。
後來還是虞硯心疼她,不叫人亂動,強迫她睡覺才算完。
隻不過是食..髓知味,還想再嘗。
當晚,菩薩又憐憫了他。
是虞硯求來的。
虞硯跟明嬈主動交代了白日進宮的事,也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明嬈。
心結其實已經解開,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她,虞硯有了此生最在乎的人,所以可以將那些前塵過往輕飄飄地揭過。
但是虞硯看著女孩憐惜的目光,突然不想浪費這樣的大好時機。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明明心裡已經沒那麼在意,卻還要以此為借口,懇求她的垂愛與安撫。
“我自作主張,把兵權交出去,你不會生氣吧?”
這件事前虞硯並沒有跟她商量,屬於先斬後奏,虞硯隨心所欲慣了,近來才有了請示夫人的覺悟。
可是這件事,他仍是我行我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了。
“我怕你顧忌太多,所以就……”
看著她被擺弄成各種樣子,嬌媚動人,虞硯被激得紅著眼睛。
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知怎麼就會那般多的花樣,總是勾得他神魂亂飛。
明嬈搖搖頭,她抱了抱他,“隻要這是你願意的,我沒有意見。”
男人溫熱的呼吸就貼在她的耳側,令人身軟的嗓音又沉又啞。
“我現在提什麼你是不是都不會拒絕?”
“是。”
女孩聲音像是被打碎,隻一個字都帶著顫。
“那我能把你鎖起來嗎?”
“好……”
哢嚓一聲。
不知他從哪掏出來了那根金色的細鏈,鎖扣的一端連著她,另一邊鎖在了他的手腕上。
“就和我綁在一起,好不好?”
女孩淚眼婆娑,“好。”
“綁多久?”
一個衝與撞——
她嗚咽出聲。
她抽泣道:“多久都好。”
“那綁一輩子行不行?”
“好。”
叮鈴鈴,叮鈴——
纖細的腳踝在上方劃出優美的弧線,踝骨上綴著那顆小巧精致的金鈴鐺碰了下,發出清脆又撩人的聲響。
“應該在這鏈子上也掛上鈴鐺。”男人眸子漆黑,啞聲道,“一定會非常好聽。”
掛著鎖鏈的手掌將那隻與之牽連的小手合在溫熱的掌心。
牽著她的手高舉,手背壓在枕側。
“可、可是手又不動啊。”她說。
鏈子是扣在手腕的,又……又用不到,怎麼會響呢?
男人低笑,“誰說用不到?”
為了驗證他所言非虛,緊接著他便向她展現,如何能叫手上的鏈子也發出聲響。
他把人抱了起來,放在膝上。
對麵而坐,他看著女孩滿臉淚痕,又低低笑了聲。
手掌貼上了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擦過那些淚痕,手指下落,意味不明地壓了壓紅唇。
“嗯?”
明嬈迷茫地看他。
她還沒弄清眼下的狀況,帶著獨屬於男人的氣息靠近,將她深深地吻住。
手不知何時從臉頰上挪開,悄無聲息地下移,貼在了身的兩側。
恍惚間,明嬈感覺自己好像高了些。反應了一下,原來是自己被托了起來。
明嬈有些不安地蜷了下腳,勾著男人頸後的手互相纏繞。
“虞——嗚!!”
想叫他的名字,才開口喊了一個字,剩下的話皆被低叫覆蓋。
虞硯啞聲笑著,“叫我?”
太突然了。
“是你說的,我提什麼你都會同意。”
“嬈嬈,都是你答應過的,怎麼又哭了呢?”
虞硯像是吃了什麼讓人亢奮的藥,他眉目舒展,滿麵愉悅。
賣可憐果然是最管用的,他想。
上回他賣可憐也得到了不少垂愛,雖然後果慘痛,他也答應她不會再用苦肉計。
但這次也不算是苦肉計。
他並未故意傷害自己。
這事本就不能怪他,傷痛仍存在,隻不過他不再在意,也不算騙人。
隻是利用一下她的同情和憐惜,懇求她繼續治愈自己罷了。
虞硯一邊想著,一邊用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拽著她下落。
毫無防備,她栽倒了下去。
明明沒有多高,但是她的頭腦竟有了眩暈的感覺。有什麼溫熱慣,穿了她,探索到了內一點的地方。
男人喉結輕輕滾了滾,約莫是也受到了刺激,聲音更啞:“嬈嬈,聽。”
“聽什麼?”
“噓——”
明嬈聽到了不同於鈴鐺的聲音。
嘩啦,嘩啦——
“這是?”
虞硯咬著她的耳垂,壞笑道:“這就是你好奇的,鎖鏈的聲音。”
“我何時好奇了?”
“好,你不好奇,是我好奇。”
虞硯聽著耳邊的兩種聲響,低沉笑著:“嬈嬈,若是我說我已不難過,在你麵前示弱,是為了叫你更愛我,你會不會生氣?”
想來想去,還是坦白了自己。
他說著話,力氣輕了許多。
明嬈勉強找回些理智,就這麼幾句話,她恍恍惚惚地思考了許久。
半晌,她才搖搖頭。
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能對他感同身受。那些難過不是輕輕鬆鬆便能化解的,她知道。
她亦清楚虞硯的變化是源於何故,既然根源在她這裡,那麼她更不會把他唯一的靈藥給奪走。
虞硯不知是看到了她的回答開心還是太舒服,鳳眸的尾端泛起紅,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鎖鏈聲消失,小鈴鐺也不再晃動。
虞硯緩緩靠近,把人抱進懷裡。
弓了脊梁,額頭抵靠著她的肩膀,像是依賴,又像是懇求。
“你彆走。”他低聲說。
明嬈眼眶瞬間熱了起來,“我不走,永遠不走。”
男人笑了聲,說了聲好。
他沉默了會,又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日你必須要走,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走之前,殺了我。”
明嬈哽咽了聲,鄭重應道:“好。”
“謝謝。”
……
虞硯前一日進宮把兵符交了,轉日便準備起來帶著明嬈離開的事。
京城的瑣事可以交給孟久知,他隻想帶著明嬈四處走走,玩夠了再回涼州。
三日一晃而過,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
六月初九的一早,明嬈還未起,宮裡頭便來人傳皇帝的口信。
陸笙楓要見他。
虞硯早有預料,他就知道宮裡那兩位怎麼都不會輕易放他自由的。
他把明嬈裹進被子,腳步平穩地抱著人進了書房地下的暗室。
把人放到榻上時,明嬈都沒醒。
虞硯笑了聲,“太累了嗎……”
手指眷戀地劃過臉頰,將淩亂的碎發撥到一旁,在她唇上緩緩落下一吻。
給她留了張字條,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