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夫人,昨夜侯爺回去後,念雲築那位就巴巴去了,聽聞今早才從侯爺書房回去。”
若嵐聽了小丫鬟稟報,略有些憔悴的裡臉上氣得漲紅,咬著牙,手中帕子叫她擰得差點要破了。
害怕陳嬤嬤怪罪,也擔心沁芳苑裡的妙仙兒和杜月笑話,昨晚的事,她隻能讓它爛在肚子裡。
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她在香薰中加了催情的香,侯爺卻還能無動於衷。
這就罷了,轉身就把寄雲那狐狸精留在書房這樣的地方。
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寄雲!我跟你不共戴天!
“嵐夫人,您.....怎麼了?”
丫鬟見她把牙齒咬得咯咯想,嚇了一跳。
若嵐回神,眼底凝著怨恨,卻硬生生扯出笑來:“自從寄雲妹妹入府,我還不曾去過念雲築,橫豎也沒事,不如去找寄雲妹妹喝茶解悶兒。”
“是。”
丫鬟知道她心中不痛快,不敢多說,過來扶她,主仆出了門。
“若嵐妹妹這是去哪兒?”
路過杜月的東廂房,她正在窗前逗鳥兒,見若嵐經過,破天荒笑著招呼。
若嵐有些詫異,平日裡,杜月和她說話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今日倒是稀奇,竟會主動攀談。
到底都是沁芳苑的,若嵐不好不理人,撇了下嘴,沒好氣道:“去園子裡走走。”
杜月好脾氣的沒把她這不耐煩的表情放在心上,好心提醒:“此時園子裡熱氣還未散去,若嵐妹妹小心害了暑氣。”
她這麼好心?
若嵐心中冷哼,卻沒表現出來,客氣道:“多謝杜月姐姐提醒。”
杜月拿團扇遮住唇角,一團和氣:“沒什麼,都是姐妹。你若想隨意走走,我倒是建議你去念雲築。”
若嵐表情漸冷,唇角一抹恨意一閃而逝。
杜月隻當瞧不出,自顧說道:“那日我無意中去了,發現那裡雖小,但花木多,
如今因著寄雲妹妹入住,楊嬤嬤又吩咐人送了些花草進去,瞧著比咱們沁芳苑還雅致些。偏偏那裡又叫念雲築,倒應了她的名字。”
說者不知是否有意,但聽者入了心。
若嵐眸色微變,停下腳步,狀似無意問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羨慕寄雲妹妹。有的人啊就是命好,明明是最晚來,卻就這樣入了侯爺的眼。”
杜月聲音幽怨,好似不想再繼續說,朝若嵐哀哀一笑,坐回房中的貴妃榻。
隻留下兩眼冒火的若嵐,咬牙道:“走,去瞧瞧。”
丫鬟見她生氣,不敢多嘴,陪著去念雲築。
“寄雲妹妹這是出府去了?”
寄雲和喜鵲還沒回到念雲築,就讓後頭的若嵐叫住。
她聲音聽著不善,寄雲詫異轉過身來。
若嵐已經走到跟前,打量寄雲臉上紅光滿麵,越發怨恨,冷笑出聲,意有所指:“咱們這後院,哪兒有人一天兩頭淨往外跑?便是夫人,也不會這麼勤出府去,寄雲妹妹也不怕人說閒話。”
來者不善。
昨夜西廂房的事,方才寄雲已聽喜鵲說過。
她昨夜一直在灶房給高繼行燉涼湯,不知道西廂房的事,若嵐怕是把高繼行沒留在西廂房的賬,算到她頭上了。
寄雲知道她心中有氣,但這事實在怪不得她,也不是她從西廂房中把高繼行勾回來的。
便客氣與她解釋:“若嵐姐姐說笑,天兒漸漸熱起來,我出去買些得用的針線料子回來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