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是那男人身上的婚書,你要不要看?”
楊招處理了那男人的屍體,覺得這婚書上的生辰有異,思來想去還是留下來,送來給高繼行過目。
高繼行皺眉,神色不豫:“有什麼問題?”
楊招遲疑了下,覺得還是告訴他,“上麵的生辰,當初我曾見過。”
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或許胡說八道,但這婚書上麵的生辰八字,他有印象。
當初事發時,侯爺找不到那人,不死心,曾幾次夜探她家舊宅,曾無意中搜出過那人的生辰八字。
這婚書雖說是偽造,但用的卻是那人的生辰,也不知這件事,和那人有什麼關聯。
“什麼意思?”
高繼行平靜無波的眼眸終於有絲波動,搶過他手中的婚書。
楊招見他臉色愈發沉鬱,不想責備他為了保護寄雲,太過衝動殺了那男人。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如今那男人已死,這下死無對證。
他有點惋惜,“生辰八字如此隱秘的事,當初若不是咱們幾番潛入探查,也不會得知,侯爺想過沒有,那男人為何有她的生辰八字?”
高繼行目光在那模糊肮臟的婚書上停留片刻,二話不說把婚書置於燭火之上,一把火燒了。
就這樣燒了?
楊招傻眼,“你就不好奇?”
他燒得真乾脆。
高繼行看著手中燭火吞噬掉臟兮兮的婚書,直到剩下一堆灰燼,這才冷聲道:“陳嬤嬤一個後宅仆婦,沒有能力找出這樣的人。”
楊招詫異,“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陷害雲夫人?是誰?你的夫人?”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崔德音。
陳嬤嬤是崔德音的嬤嬤,除了她,還有誰使喚得動陳嬤嬤?
高繼行眸色沉暗,燭火之下,搖曳著淩厲的冷光,“不知道。”
“你的夫人出身高門,應該不會做出這等拙劣之事吧?”
楊招想不出平日端莊持重,氣質高雅的崔德音,會和這種肮臟卑劣的男人勾結。
那男人說的話,他聽了都覺得惡心。
高繼行眸色冷冽,沒再言語,轉身出門。
“噯,你不會信了那男人的話吧?”
楊招見他往念雲築去,不禁有點兒為寄雲擔心。
雖說他當機立斷殺了那男人,避免他說出更惡心人的話。但是從方才到現在,他臉色就沒和緩過,頂著這樣一張臉,是想嚇死人家嬌滴滴的姑娘嗎?
然而留給他的隻是被夜風吹起的塵土,以及一個永遠不會為他轉身的背影。
“雲夫人,您彆擔心,侯爺那樣厲害的人,定不會被那人三言兩語蒙騙。”
喜鵲見寄雲自從漪霞院回來,就一直坐著不說話,以為她擔心侯爺不信她,便在一旁勸道。
寄雲此時內心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陳嬤嬤是如何找出那個人,還有高繼行,他如此迅速就殺了那男人,甚至連審都沒審,到底為了什麼?
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橫豎這件事毀的是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