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
隨著陳嬤嬤被送走,沒人為難,寄雲在念雲築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這天她拿起沒做完的穗子,正準備要接著做,就見喜鵲著急忙慌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寄雲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詫異:“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
喜鵲終於喘了口氣,“侯爺回來了,正往咱們念雲築來呢。”
他每天不是都來嗎?也不見喜鵲急成這樣。
喜鵲見寄雲一點都不急,忙湊近了小聲道:“楊大哥方才和奴婢透露,侯爺受傷了,心情估計也不好,請雲夫人多多寬慰侯爺。”
受傷?
在西州,誰還敢傷他?
主仆兩人說話的功夫,高繼行已經到了門外。
喜鵲怕高繼行,慌忙起身,垂著頭退到一旁,不敢看他。
“侯爺.....”
寄雲迎上來,本以為隻是小傷,卻在見到他從肩膀到衣袖都讓鮮血染紅,清潤眼眸不禁睜大:“怎麼傷成這樣?”
高繼行神色不豫,垂頭看一眼染血的衣袖,劍眉微皺了下,沒當回事,“一點小傷。”
衣袖都讓鮮血染成這樣,怎會是小傷。
寄雲忙轉頭吩咐喜鵲:“你快去蒼梧院找楊大哥,拿止血的膏藥來。”
他身上帶著一股血腥氣,一進屋就聞到了,喜鵲便是不抬眼看他,光聞著血腥氣都嚇得不輕,應了一聲是,抬腳就往蒼梧院跑去。
寄雲取來乾淨的水,就要扒他的衣裳。
高繼行原本緊壓的眉頭挑了下。
寄雲不是沒看出他眼中的戲謔,隻是他的傷處瞧著應該沒處理過,不然衣服也不會被染了這麼一大片。
來不及思考他為何帶著沒有包紮過的傷口回來,也沒注意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的不安,“奴婢.....為侯爺包紮。”
“嗯。”高繼行原本漆冷的眸色柔和了些,眼神被眼前嬌媚女子輕顫的長睫吸引,盯著看了片刻,唇角微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彎弧,“會嗎?”
寄雲聞言耳垂滾燙,抬眼一雙濕潤的眼眸怯怯,一點底氣也無:“奴婢......是第一次。”
她不會,但總不能看著他傷口一直流血吧?
高繼行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女子,勾唇露出抹淺淡笑意,“那便來吧。”
寄雲脫去他衣裳,露出肩上一道沒經過處理,皮肉外翻,還冒著鮮血的傷口,頓時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怕?”
低沉的男音試探響起。高繼行時刻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睜大眼睛直直盯著他傷口瞧,已有半晌沒出聲。
寄雲怕。
有一瞬,她似看到眼前彌漫了漫天的血色,卻在他帶有男子力量的低沉嗓音響起之時,眼前血霧消散。
她來不及思考為何會這樣,因為高繼行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低聲提醒她:“帕子擰乾,擦乾淨傷口周圍血跡。”
“是。”
寄雲把帕子浸濕,忍著心中懼怕,一點一點為他清理傷口。
高繼行也給了她十足的耐心,並不催促。
便是她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在觸及他皮肉外翻的傷處時,小手還是止不住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