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那麼點地方,坐了三個人,妙仙兒罵人的時候,聲音尖細急促,
寄雲聽得頭中嗡嗡的響。
若是可以,她真想捂上耳朵。
杜月懶得理會發瘋的妙仙兒,冷笑一聲,乾脆閉上眼睛。
她不理會,妙仙兒有火沒處發,又見寄雲安靜坐在一旁,頓時惱羞成怒,狠瞪她,“你看到夠笑話了?”
寄雲怔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她可沒惹任何人。
“你該不會以為侯爺真寵愛你?哼,若真寵你,早就為你查清真相了。”
妙仙兒看不得寄雲這般置身事外,偏要譏諷她一番才覺得心裡舒坦,斜睨著她,一臉輕蔑又嫌惡,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不過想著你或許和京城有些淵源,喜歡吃京城的點心,這才給你送去,卻讓我平白遭人猜疑,差點叫侯爺冤枉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她雖然氣急了專挑難聽的話說,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連妙仙兒都知道婆子死得蹊蹺,也看出來高繼行是為了侯夫人的臉麵,才吩咐不要追查下去。
寄雲雖也清楚崔德音才是高繼行的夫人,也清楚自己的處境,但這話從妙仙兒嘴裡說出來,她心中還是刺痛了下。
心口發悶,不想與她爭執,轉臉看向窗外。
因為思緒有些亂,她忽略了妙仙兒的話。
這讓原本緊閉眼睛的杜月緩緩睜開眼,若有所思打量著她的側臉。
“哼。”妙仙兒見她的話終於也讓寄雲不好受,這才覺得心中舒坦。
騎馬的地方在離軍營不遠的一塊跑馬地,平日將士們沒事也會來這裡練習。
楊招已經先來把人都清理乾淨,除了幾個負責教導騎馬的馬夫,整塊跑馬地就剩高繼行和寄雲等人。
“侯爺.....”
妙仙兒下了馬車,就直奔高繼行去。
高繼行皺了下眉,看向一旁的馬夫,“你來教她練。”
“是。”馬夫豈敢不從,牽著馬兒過來,拱手見禮:“小的教小夫人騎馬。”
“滾開。”
妙仙兒方才還笑盈盈的臉色霎時變得扭曲,她是想侯爺教她,誰要讓一個臭烘烘的馬夫教?
馬夫為難,高繼行卻已經翻身上馬,去到馬車旁,單手把寄雲提上馬背。
“呀....”
寄雲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已經坐在馬背上。
馬兒馱著她和高繼行,撒丫子飛奔出去。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吹得兩人衣帶飄飛,身邊的樹木一閃而過,她嚇得頭暈目眩,慌忙把頭埋在高繼行胸口,閉上眼睛不敢看。
“怕什麼?還能摔了你不成?”
高繼行見她這般龜縮的模樣,唇角勾出抹嗤笑。
這是他慣用的馬,在東宮為奴的四年,是它陪著他。
算起來,它已經陪了他七年,就像他的家人一般。
他隻用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握著韁繩,任馬兒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