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馮天祿!
她心頭一緊,昨夜光顧著傷心,不知道高繼行如何處置馮天祿,也不知日後那馮天祿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她懷著心事,心中忐忑。
喜鵲沒有多想,雲夫人極少這般向她示弱,突然這樣,她越發擔憂,鼓著臉道:“雖說這裡的軍醫厲害,可到底是軍營,不比府中舒適方便。侯爺也該顧及雲夫人才是,把您留在這兒實在有點兒不妥。”
喜鵲是最怕高繼行的,沒想到幾日不見,竟還敢埋怨起侯爺來,寄雲忍著笑,順著她罵道:“就是,他一點兒也不懂得憐惜人。”
這一句罵完,心中才覺得舒坦一些。
喜鵲吐吐舌頭,這可不是她說的,見雲夫人身上穿著侯爺的衣裳,她臉頰一紅,笑道:“對了,奴婢帶了幾身衣服來,雲夫人換下吧。”
“嗯。”
寄雲穿著高繼行的衣裳的確不便,取過自己的衣裳換上。
才剛換好,護衛便在外頭稟報,說是軍醫來了。
寄雲吩咐把軍醫請進來,軍醫不敢亂看,給她把了脈,看過傷口,皺眉道:“傷口裂開了,日後夫人還是要小心一些,免得傷口反複裂開,恐有感染風險。”
寄雲自是配合應下,向軍醫打聽李嬸子的傷勢。
軍醫道:“李嬸子下半夜開始就不吐血了,脈搏也逐漸恢複生機,夫人放心,李嬸子乾了一輩子農活,身子骨強壯,隻要挺過這兩天,就會沒事的。”
如此一來,她就放心了。
寄雲鬆了口氣,吩咐喜鵲送軍醫出去。
演武場上,高繼行正在點兵,原本定於明日去都蘭關練兵,被他提前了一天。
此時馮邕發現馮天祿一夜未歸,來找高繼行要人。
“侯爺,我侄兒昨夜在軍營不見了,還請侯爺幫忙,派人尋找。”
高繼行神色漠然,“據我所知,監軍的侄兒今年二十有三,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馮邕臉色難看,又不能明說昨夜馮天祿是跟著他的侍妾去軍醫處就沒再回來。
他總有預感,馮天祿的失蹤,也許和高繼行有關。
除了高繼行,沒人有能耐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在軍營消失。
但一切都是猜測,他一沒證據,二眼下還不是跟高繼行撕破臉的時候,隻得吃了這個啞巴虧,拱手行禮:“下官隻有這麼一個侄兒,關心則亂,還請侯爺諒解。”
高繼行冷笑,“我理解監軍的心情,但監軍還需明白,西州大營不是煙花柳巷,許是馮校尉受不住軍中枯燥,去哪裡尋花問柳去了,你來找我,隻怕是問錯了人。”
一句話把馮邕噎得無話可說,便是心有不甘,奈何這軍中還是高繼行說了算,隻得忍下怒火,拱手道:“打擾侯爺了。”
高繼行擺手,並不想聽他客套。
馮邕詢問無果,緊咬著牙,甩袖帶人離開。
“杜常。”
“屬下在。”
杜常見侯爺從昨夜開始肝火就有點大,生怕做不好引火燒身,忙應聲過來。
“你護送她回府,吩咐楊嬤嬤找女醫來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