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仙兒一臉篤定,冷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侯爺一氣之下將那人殺了,此事引起監軍注意,隻說要寫信回京參侯爺一本,眼下侯爺為著此事焦頭爛額,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卻還要做出這妖媚惑人的無辜樣。”
監軍馮邕參了高繼行一本?
寄雲腦中“嗡”的一聲,先前想不明白的事,隱隱好像有了答案。
公子讓她去軍營,卻不明說要做什麼,如今看來,隻怕就是想讓高繼行出錯。
那馮天祿一個小小校尉,公然調戲她,顯然沒把高繼行放在眼裡。
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調戲,更何況高繼行如此身份的人,為了臉麵,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馮天祿。
以她為誘餌,激怒高繼行,讓他盛怒之下做出錯事,馮邕便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參高繼行一本。
不然以馮天祿的官職,她實在找不出彆的理由來解釋馮天祿的行為。
“竟有此事?”
崔德音臉上難掩詫異,她出自高門世家,對朝中之事也略有耳聞,聖上並未完全信任高繼行,才會把馮邕派來當監軍。
她也看出來,馮邕和高繼行不合,若此事為真,那馮邕可算是逮到高繼行錯處了。
妙仙兒瞧崔德音的臉色,就知道她信了,掩去心中得意,擔憂道:“事關侯爺,妹妹不敢說謊。”
寄雲此時顧不上為自己辯解,她不知道公子想做什麼,但他和馮邕認識,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就不知道公子和馮邕的目標是否一致,若這二人聯手,目標是高繼行,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應付?
她甩甩頭,罷了,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哼。
妙仙兒見寄雲臉色慘白,冷哼了一聲,心中得意,這一次,她定不會讓寄雲有機會翻身。眸色一沉,越發火上澆油:“夫人,她一句話不說,不正說明她心虛嗎?”
既是軍中發生的事,崔德音就更不能做主了。
她沒接話,看向寄雲,對她還算客氣:“寄雲妹妹,你可還有話說?”
寄雲一番權衡,自是不能認的,“夫人,此事是個誤會,在軍中之時,奴婢已和將軍解釋過.......”
妙仙兒臉色一變,打斷寄雲:“還敢狡辯,若侯爺原諒你,就不會半夜摔門而去,第二日就匆匆帶領將士去都蘭關。”
“我.....”寄雲一時語塞。
自那晚後,她就沒再見過高繼行,想起他那晚說過的話,心中沒了底氣。
妙仙兒冷聲:“侯爺何等身份之人,何時受過這般屈辱?這一切都是這賤婢的錯,還請夫人清理門戶。”
屋中站著丫鬟婆子,沒人敢發出聲音。
就連方才還在說話的杜月,此時也閉了嘴。
事關高繼行,崔德音做不得主,也不想被妙仙兒利用,權衡一番,她做出決定:“事關重大,我做不得主,這樣吧,便委屈寄雲妹妹和你的丫鬟這些日子暫時去思過堂,一切等侯爺回來再做定奪。”
她話裡給足了寄雲臉麵,卻沒等寄雲辯解,便給一旁的婆子使眼色,婆子會意,兩人上來一左一有挾持著寄雲,皮笑肉不笑的道:“雲夫人,請吧。”
思過堂,是府中用來懲罰那些犯錯的下人的地方。
夫人把雲夫人罰去那種地方,日後府中下還不知如何議論雲夫人。喜鵲不忍見寄雲背上這麼重的罪名,磕頭求饒:“夫人,這一切定是誤會,雲夫人她......”
傻丫頭。
寄雲心中感動,方才小丫鬟被人打了兩巴掌,如今臉頰還腫著,卻不忘為她求情。
然而侯夫人眼見是信了妙仙兒的話,既下令等高繼行回來,便是不會任妙仙兒胡來。
擔心喜鵲被侯夫人責罰,寄雲出聲嗬斥:“住口,這是夫人的決定,還輪不到你小丫鬟說話。”
她還從未拿這種語氣和喜鵲說話,喜鵲愣了一下,咬著唇不敢再多說一句。
“多謝夫人明察。”寄雲行禮,甩開婆子,抬頭走出去。
思過堂比寄雲想象的還破,一間空曠的屋子,陰暗潮濕,連張睡人的床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