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濃濃的譏嘲:“寄雲妹妹也彆難過,總歸侯爺還是最疼寄雲妹妹的,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等過不了多久侯爺氣消了,定會來看寄雲妹妹。”
寄雲起初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這才分了神,等回過神來,見若嵐這般嘴臉,心中止不住冷笑。
她隻是懶得和若嵐周旋,並不代表可以任她隨意嘲諷。
抬眼請她坐,吩咐喜鵲端茶來,這才笑著道:“這話從何說起?侯爺又添新人,對侯府來說是好事,嵐夫人為何會覺得惋惜?”
若嵐本以為會看到她傷心失落的模樣,卻不想她隻是淺淺一笑,還如此大度,不由得怔住,原本虛假的笑容此時差點裝不下去,隻得不鹹不淡地說道:“寄雲妹妹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好不好,是她能決定的嗎?
寄雲麵上雖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卻隻有她自己清楚心尖那股悶悶的鈍痛感。
甩甩頭把心底那股失落感揮去,她一臉淡然道:“我自然是這麼想,說起來,咱們都是侍候侯爺的,侯爺有了新人,難道嵐夫人不為侯爺高興嗎?”
“嗬.....我自然也為侯爺高興。”
若嵐笑容僵在臉上,卻不得不強撐著。
偏偏寄雲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寄雲如此風輕雲淡?
笑容很快又掛回她臉上,越發冷言冷語意有所指:“我是心疼寄雲妹妹,若是沒有莊子上那位,寄雲妹妹就是侯爺最寵愛的人,如今啊....唉,隻聞新人笑誰見舊人哭?”
寄雲心尖驀地被刺痛,臉色也有些蒼白,不想再與她周旋,揉了揉有些發沉的太陽穴,客氣道:
“多謝嵐夫人好意,不過侯爺喜歡誰,寵愛誰,我也左右不了,侯爺疼我一日,我便一日儘心侍奉,想來嵐夫人也是如此,對吧?”
看著寄雲臉頰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若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她被崔德音抬了當侍妾已差不多半年,卻連一次都......
她握緊了拳頭,瞬間覺得寄雲臉上的笑容刺眼,就好像在諷刺她不得侯爺寵愛一般。
她胸中燃起怒火,眼中愈發透出不甘。
等著!等她日後得了侯爺寵愛,定要狠狠給寄雲一頓教訓!
她倏地站起身,笑容徹底從臉上消失,譏諷道:“真沒想到你如此豁達,得了幾天寵愛,就以為自己身份尊貴了嗎?不過是個爬床的賤婢,裝什麼正室夫人的賢惠大度。”
寄雲好脾氣容忍了她許久,卻不想被她這般奚落,已是不耐,抬眼對上若嵐充滿嫉妒憤恨的眼眸,原本溫柔的人,此時眼眸染了淩厲的冷色。
“說起來,誰不是賤婢出身呢?你若有本事,怎麼不給人當正室夫人?是你不想,還是你覺得在侯府仰人鼻息,當一名永無出頭之日的侍妾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若嵐臉色一白,嘴唇抖了抖,半天沒話說。
“怎麼,做我的侍妾,讓你蒙羞了嗎?”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嗓音自門外傳來,低沉的聲音染了壓抑的怒火。
暗沉的目光仿佛帶著利刃,直刺寄雲的後背,令她脊背一僵,心中無助地苦笑。
誰能想到,他會在這時候來?
偏就讓他聽了去,不用看,她幾乎都可以想象他此時臉上的神色。
原本還想等過兩日他氣消了再去找他,如今這樣,如何改善和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