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朝有些沒有眼力的護衛喝道:“都轉過去。”
守在附近的幾名護衛聽侯爺這語氣不善,哪裡還敢多看,齊刷刷轉過身去。
寄雲愣了一下,忙收緊外袍,瘸著腿一步一步走回雲築。
高繼行皺眉,隻覺得心中火氣更盛。
她還有膽子耍脾氣,眼下該生氣的人是他!
然而寄雲已經回屋,這一路來也並未向他求助。
“雲夫人,侯爺還在外頭.....”
喜鵲擔心了一天,看到寄雲回來,很是高興,忙過來扶她進屋。
本以為侯爺會跟進來,誰知道侯爺隻站在外頭,瞧著有點讓人害怕,便小聲提醒寄雲。
“侯爺還有事,一會兒就走了。”
寄雲方才下馬車時就看到護衛牽著馬在等了,猜他或許還要出去,何況眼下他還在氣,若是繼續追問烏玹的事,她不知如何麵對。
心中雖不希望高繼行疏遠她,但比起他繼續追問烏玹她無法回答,此時還是讓他離開比較好。
高繼行握了握拳,神色複雜,在念雲築的小院子裡站了片刻,抬腳氣衝衝出去。
這麼來回折騰,眼下天已經快亮了,寄雲隻當高繼行不會再來,吩咐喜鵲回去歇下,自己也換了衣裳躺下。
誰知剛滅了燈,就見去而複返的高繼行掀開帳幔。
她心一緊,他不是有事還要出去,來做什麼?
借著屋裡微弱的亮光,她小心打量高繼行掩在暗處的臉龐,心便有些打鼓,試探著問:“可要奴婢侍候侯爺安歇?”
“還疼嗎?”
高繼行冷冷開口,帶著一絲彆扭。
嗯?
寄雲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還疼?
高繼行見她一臉懵,神色更是透著冰寒。
方才見她走路的姿勢不對,他便讓楊招騎快馬,帶楊嬤嬤去女醫那拿了消腫止疼的膏藥來。
誰知她這麼遲鈍。
坐下來便掀開她的被子,手就要往下探去。
寄雲到抽一口涼氣,臉上一熱,忙退開,也立時反應過來他方才話裡的意思,忙說:“還.....還好,過兩日便好了。”
高繼行的手頓住,不悅地收回來,把手中的白色小瓷瓶扔進她手中,轉過身去有些不自在:“若是不舒服,便用這個塗。”
寄雲麵上灼燒般紅了起來,同時心中錯愕,三更半夜,他去哪裡拿這東西來?
楊招還在外頭等著他,既然她不願他幫忙,高繼行便起身來,臉上也染了幾許紅暈,清咳了聲淡淡道:“等明日天亮,我會叫嬤嬤請女醫來瞧。”
誰家這種事,還要請大夫?
寄雲臉頰更燙了,滴血一樣的紅,慌忙阻止:“不要......不要請女醫......”
高繼行皺眉,寄雲忙解釋:“過幾天就好了.....何況傷的地方怎能.....怎能.....”
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高繼行臉也有些熱。
他昨日怒火攻心,一時收不住。
的確不是能讓外人知道的事。
他雖氣還沒消,但她也受傷了。
“隨你。”
他臉色不好看,到底還是依著她,扔下冷冰冰的話,人便出了門。
“走。”
出來侯府大門,高繼行翻身上馬,臉上殺氣騰騰。
楊招拍馬跟上,不禁有點同情牢裡那位不知好歹的嘍囉。
今夜碰上侯爺心情不好,他最好是識相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