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嵐能有今日地位,還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竟敢學人家在她麵前撒野!
她千不該,萬不該拿王羿的事來威脅。
“你既想說,就跟我來。”
崔德音按住胸中怒火,示意謝嬤嬤將若嵐帶去馬車上。
收拾若嵐,她有的是辦法。
她未嫁之時,見過崔夫人治理下人的手段。
這些日子在侯府,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瞧不見若嵐那點拙劣的手段,倒讓她越發不知收斂。
崔德音眸色冰冷,先一步上了馬車。
若嵐神色平靜,眼中甚至帶著一絲勝利的淡淡笑意,跟著崔德音上了馬車。
馬車外,謝嬤嬤和晚晴守在一旁,不讓人靠近。
崔德音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你想要什麼?”
馬車上隻有兩人,若嵐也不裝了,笑著道:“妾彆無所求,隻想要一個侯爺的子嗣,將來有個一兒半女傍身,不至於在侯府被人輕視了去。”
她說這話時,似笑非笑看著崔德音,暗諷崔德音輕視她。
崔德音忍下胸中洶湧而起怒火,握緊了手中帕子,忽略她那小人得誌的嘴臉,淡淡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若嵐見她這般好說話,知道她是擔心事情牽連到王羿,越發笑得嬌媚,“侯爺敬愛夫人,對夫人的話言聽計從,隻要夫人和侯爺提子嗣的事,想來侯爺沒有不應的。”
就憑她?
崔德音雖不喜歡寄雲,但是不可否認,高繼行對寄雲的喜愛,府中哪個侍妾都比不上。
還沒有寄雲的時候,她都沒機會討得高繼行喜愛,如今哪兒來的臉?
不過崔德音想歸想,既然若嵐不自量力,自然要讓她嘗一嘗苦頭。
她心中冷笑,麵上隻不顯,“回去準備吧,侯爺回來,我會跟他提,能不能把握,就看你的本事。”
若嵐也知道見好就收,盈盈一笑:“還請夫人以侯府子嗣請求侯爺,剩下的,妾自有安排。”
崔德音沒興趣過問她要用何種手段,既然話已經說完,便不客氣地請她下車。
若嵐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諾,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下了車領著小丫鬟打道回府。
被她這麼一打岔,崔德音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去見王羿,隻派謝嬤嬤將她給王羿做的衣裳鞋襪帶進去。
......
“侯爺,夜已深,您.....”
已過二更天,高繼行書房裡還亮著燈,楊招敲門進來,便見書桌上放著今日送進來的信件。
是關於那處舊宅的。
他便也明白,侯爺為何睡不著。
信上記錄當年老將軍在西州城得這房子主人相助,慷慨開倉捐出存糧,解了老將軍燃眉之急。
老將軍當時還要領兵去都蘭關,身上沒有可以報答房主人的貴重東西,便留下刻有高家標識的玉佩,當作酬謝。
並承諾房子主人,等從都蘭關大捷歸來,兩人再把酒言歡。
然而此次一彆,老將軍殞命都蘭關,他當初留給房主的玉佩,成了他和少將軍投敵叛國的罪證。
房主一家也一夜之間在西州城消失,沒人知道去了哪兒。
隻要找到這家人,或許能解開當初老將軍送給房主的玉佩,為何會落入周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