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入夜後,除了念雲築的人,還有誰來過?”
雲括武一愣,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不是他值夜,因此麵對高繼行的詢問,他一時答不上來。
高繼行一看他的神色,眸色便是一冷,“將昨夜值守之人叫來。”
“是。”
雲括武哪裡敢耽擱,忙去叫人。
昨夜值守的是和雲括武關係很好的陳兵,聽到侯爺要見他,頓時臉色微變。
忙問:“可知道侯爺是因著什麼事要見我?”
雲括武遲疑了一下,多留了個心眼,“不知道,侯爺沒說。”
他也的確不知道侯爺為何要見陳兵。
陳兵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見到麵無表情的高繼行,心就先一緊,忙躬身見禮:“侯爺。”
高繼行淩厲的目光淡淡落在陳兵臉上,一開口就帶著令人膽顫的威壓:“昨夜,你去哪兒了?”
“回侯爺,屬下……屬下……”
陳兵麵色漲紅,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出來。
高繼行眉尾下壓,深黑的眸底凝著迫人肅殺,提聲朝外喚人:“來人,將他拉出去,軍法處置。”
“是屬下失職,求侯爺手下留情……”
陳兵臉色蒼白,慌忙下跪求饒。
高繼行眸色黑沉得嚇人,冷聲問:“說,昨夜你去了哪兒?你離開後,有何人進過念雲築?”
昨夜,他……
陳兵臉上染了一抹可疑的暗紅,動了動嘴唇,不敢說出口。
高繼行裹藏冷意的眼眸已然沒有耐心,“你知道軍中審問人的手段,我不喜歡對自己人動刑,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陳兵脊背一涼,卻緊咬口風,仍是堅持否認。
“屬下沒有背叛侯爺,屬下……屬下”
他囁嚅著嘴唇,就是不肯說。
“拉下去。”
高繼行徹底失去耐心,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陳兵。
陳兵身子一軟,臉色也是蒼白得可怕,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雲括武暗道他糊塗,卻哪裡敢在高繼行麵前勸?
他方才已經得知,昨夜有人將男子的玉佩落在念雲築。
念雲築是雲夫人住的院子,除了他們幾個護衛,平日往來就隻有小丫鬟喜鵲和兩個做粗活的婆子。
如果不是雲夫人的,那便說明有人想陷害她。
眼下,侯爺相信雲夫人,那這個玉佩就絕對不是雲夫人的。
陳兵一定隱瞞了什麼,卻不知為何如此糊塗,竟連侯爺的話都敢違背。
“你這是何苦呢?侯爺平日待我們不薄,什麼人能讓你做出背叛侯爺的事?”
看著身上血肉模糊的陳兵,雲括武搖頭,想勸他坦白。
陳兵咧嘴,露出帶血的牙齒,淒涼一笑,“人各有命,我是個男人,就得有擔當。”
“是為了女人?”雲括武聽出他話裡不對,眉心不覺微動,試探著問。
陳兵臉色微微泛紅,卻如何都不肯再說,任雲括武如何打探,都不肯鬆口。
“你真是作繭自縛。”雲括武念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為他感到惋惜。
陳兵卻閉上眼,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你好自為之吧。”雲括武最後看一下隻剩一口氣的男人,無奈轉身走了。
此時的漪霞院,籠罩在一片驚慌的烏雲當中。
崔德音搓著手,一雙嫩白的手都快讓她搓出血絲來,“快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