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的家人也是被這一場風波牽連,所以阿娘才會忌諱莫深,不許她和小妹提起。
隻是,真的是這樣嗎?
明明和自己毫無關係,寄雲卻聽得心口憋悶。
她不知這悶痛從何而來,手不自覺便捂住胸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胸口的痛感。
薛夫人眸色越發犀利,打量她的神色,眼中露出一抹異樣的光芒,“小夫人若不信,倒是可以回去問一問侯爺,想必侯爺不會對你隱瞞,你想知道的那位故人,侯爺應該不會瞞你才是。”
喜鵲原本站在邊上,見雲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暗罵薛夫人故弄玄虛,忙上前攙扶,笑著道:
“天有點兒熱,雲夫人若是覺得這裡悶,奴婢扶您去外頭吹吹風。”
眼見寄雲這般怪異的反應,薛夫人眉梢上揚,眼中閃過思量,麵上卻是關切,“小夫人怎麼了?要不要尋大夫?”
寄雲一時難受,忽略了薛夫人方才叫她回去問高繼行的話。
她的確想去外頭透氣,微微一笑,起身告罪,便讓喜鵲扶著出去。
喜鵲見她臉色越來越白,額上還冒出細汗,忙取出帕子為她拭擦,“雲夫人,您還好嗎?”
寄雲不想小丫鬟擔心,勉強露出笑意:“沒事,許是方才屋裡人多悶熱。”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何突然這樣,聽到薛夫人說起四年前京城發生的事,她的心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著,鈍痛又沉悶,令她透不過氣來。
也不知是什麼道理。
看來,以後見了阿娘,有必要問她當年家中發生的事。
喜鵲見她臉色越來越沒有血色,不放心,“奴婢先扶夫人回房歇息,再尋弘信師父來為您診治。”
不是什麼症狀,何況她一點事都沒有。
寄雲想也不想便拒絕:“不必興師動眾,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您.....”
喜鵲還想再勸,卻讓她打斷:“咱們去後山走走吧。剛過中秋,後山的楓葉也該紅了。”
好吧。
喜鵲見她堅持,也不好再勸。
扶著她往後山去。
兩人走後,薛夫人也帶著小丫鬟離開,經過通往後山的小徑,她停下腳步,望著前頭一主一仆的背影,半天沒挪動腳步。
“夫人.....”身邊小丫鬟出聲提醒。
薛夫人回神,眉心微皺,吩咐小丫鬟:“你去叫人來,我要給老爺送封信。”
小丫鬟應是,將薛夫人送回去後,便去外頭尋馮家家丁。
夜幕降臨,寄雲帶著喜鵲回到院中。
主持已經派人送來齋飯。
是雲括武接的。
寄雲自從聽了薛夫人的話,便一直鬱鬱寡歡,實在沒什麼胃口,便叫雲括武和喜鵲將齋飯分了。
入夜的時候,她因著白天薛夫人的話,翻來覆去睡不著,卻也因此聽到窗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脊背一僵,立時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