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一心想著儘快完成任務,不敢鬆懈,對高繼行這位“故人”,也不感興趣。
不過......
上次高繼行毫無芥蒂帶她去那處莊子,這令她百思不解。
既是他念念不忘的心愛之人,還派了那麼多的護衛把守,為何還要將她帶去那兒?
她也是近日才有所領悟,無論男女,隻要心中裝著一個人,想來就容不下彆的人。
既然那位“故人”是他珍視的人,他將她帶去,難道就不怕那位姑娘吃醋生氣嗎?
心中好奇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瘋長。
侯府都是高繼行的人,她沒機會去打聽這位“故人”。
從薛夫人屢次試探便可看出,她知道那位“故人”的事。
若是能從她口中探聽一二,也好過自己胡亂猜測。
寄雲暗道自己先前糊塗,眼前就有一個知情人。
按住心底莫名升起的苦澀,她狀似無意笑道:“記得上次,夫人說我像一位故人,不知那位故人是誰?”
薛夫人眉梢微挑,染著笑意的眼眸帶著一抹打量盯著她,似在思量她話裡的意思。
等看到她有些迷茫懵懂的眼眸,越發看不明白,笑意冷了幾分,“雲夫人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寄雲微微一怔,這話的意思,難道她應該知道嗎?
可....她怎會知道有關那位故人的事?
麵對薛夫人懷疑的眼神,她露出淺淺笑容告罪:“如有冒犯,還請夫人見諒。”
她是真的不知道。
薛夫人見她這般,微皺眉,終還是露出笑意:“我聽聞小夫人是剛進刺史府不滿兩個月,就被侯爺看中,帶回侯府,可有這回事?”
這沒什麼可隱瞞的,相信若是薛夫人想查,派人去刺史府打聽便有答案。
寄雲也不瞞她,點頭道:“夫人說的沒錯。”
“這就說得通了。”
薛夫人似在自言自語,半晌後一雙精明的眼眸盯著寄雲,試探著問:“小夫人可知道四年前京城發生的事?”
四年前發生在京城的事?
寄雲眸色微斂,臉色有些蒼白。
大約在四年前,阿爹和小弟被闖進京城的官兵殺了,阿娘帶著她和小妹逃命,從此顛沛流離,受儘磨難,輾轉來到西州。
京城裡發生的事,對她一家來說,是無法麵對的殘酷過往。
這些年,阿娘不許提,久而久之,她也忘了。
自然,無論記不記得,她都不能告訴薛夫人。
因為烏玹給她的身份,是和家人離散,不知自己身世的人。
她搖頭,“我從未離開過西州,對京城的事一無所知。”
薛夫人微眯了眼眸,唇角劃過一抹冷意,也不知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先帝昏庸,聽信讒言,稍有不滿便對朝臣趕儘殺絕,先太子無德,隻會一味奉承先帝,令朝臣人心惶惶,朝堂動蕩,差點讓我虞國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她打量著寄雲的臉色,見她隻是緊蹙眉頭,並未有任何異常的反應,當即勾唇冷笑:“陛下從亂局中站出來,力挽狂瀾,推翻先帝和先太子的暴政,救我虞國於危難,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