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根本沒時間去細想,高繼行鬆開她,似乎對木箱很好奇,另一隻手也撫上木箱。
寄雲心口一跳,雖說隻要她自己不露餡,任是誰應該都不會想到她偷拿雲錦出去賣錢。
隻是她自己心虛,在高繼行麵前,做不到震驚自若,眼見他想打開,急得出聲:“沒......什麼,不過是做衣裳的料子。”
高繼行不悅,聲音有些責備,“不過是身外之物,就讓你這樣護著。”
寄雲見他收回手,瞧著是信了。
她暗自鬆了口氣,生怕他再追問,忙垂首做出柔順的模樣,乖乖認錯:“奴婢一時心急才會這樣,下次定會記住。”
高繼行看著眼前低眉順目的女子,頓時沒了脾氣,“下次無論發生事,要先顧著自己。”
他聲音溫和,倒更像嗔怪。
“嗯。”
寄雲好不容冷下去的心突然有些亂,卻不敢在他麵前表現出來,隻垂著頭掩去心底苦澀,越發順從答應。
高繼行果然沒再注意木箱,將木箱交給畫眉,和她說起那天大興寺刺殺之事。
“上次大興寺刺殺的那些黑衣人,近幾日又蠢蠢欲動,你留在府中,若想作什麼衣服,叫楊嬤嬤請繡娘來府裡便是。”
寄雲一愣,便是說,她今日都不能出府?
可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那些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
“是豢養的死士。”
高繼行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也有些急,以為她害怕,不想嚇到她,緩和了語氣,柔聲道:“你放心,那天的人,楊招已經清理。”
死士?
“可我從未得罪過誰,何須對方如此大費周章?”寄雲百思不解。
若說想要殺她的人,除了烏玹以及日後事發後的高繼行,眼下她想不出還有誰想殺她。
能豢養死士的人,不是一般人,她何時得罪過這樣的人物?
高繼行腳步一頓,轉頭看來,聲音有些莫名,像在試探:“你真的沒有得罪過誰?或是因為你的身份呢?”
什......什麼身份?
烏玹的那處宅子,就是被高繼行毀了的,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不不,高繼行若發現什麼,以他的性子,定不會容忍自己留在侯府。烏玹既能在宅子被毀後還能闖進侯府來警告她,定是已經做了安排。
寄雲極力穩住心神,安慰自己不要自亂陣腳。
他說的身份,就不能是作為他侍妾的身份嗎?
對了,高繼行這些年,或許得罪不少人,那些人說不定是因為她是他侍妾的身份,才會對她動手。
不然,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會得罪誰。
她如此一想,方才提起來的心頓時緩解了不少,“奴婢隻在後宅,實在不知道得罪了誰。”
高繼行眸光微暗,一雙漆黑冷冽的眼眸,盯眼前熟悉嬌俏的臉龐看了許久。
寄雲被他看的心裡發緊,可回想自己方才所說,實在沒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看著一臉無辜的女子,高繼行眸色驟然轉冷,輕哼:“也許吧。”
他心中氣悶,沒等寄雲,先一步進屋。
寄雲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以肯定,他在生氣。
她還想出府去,隻得另想法子讓他鬆口放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