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眶裡浮起又被壓下一晚上的淚意,終於還是在他這句之後湧了出來。
大片大片的滾燙都落在他的手心,薄聿珩沉聲說:“我還沒有動手打你,你哭什麼?”
話聽起來是冷冰冰,但那語氣明顯緩了很多。
他最不喜歡她哭,他最受不了的,也是她哭。
將她從底盤上拽起來,壓到自己的腿上。
他今天開的不是那輛港牌4的邁巴赫,車頂沒那麼高,應如願坐他腿上,就不得不低下頭,靠在他的肩上。
她不甘地掙紮,捶打他的後背要推開他:“……說得好聽,你是誰啊,薄總,薄大少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我嚇到?王老板把槍抵到你腦門上,你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你就算真嚇到,也是因為你的白月光差點出事!你要是真那麼在乎我,你今晚就不會帶她出來,給她身份,也不會隻救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怎知你也在水裡?”
應如願不管這個。
七位數的珍珠項鏈、不在乎議論的公開露麵、言詞間全是維護的偏袒……
更不要說在澳城的時候,他就因為她晾過她兩次,下至安秣、王老板,上至薄老爺子、薄夫人,都知道程硯心對他是不一樣的。
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他的感情在哪裡?
好難過啊。
他要娶安秣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難過。
應如願的眼淚真的控製不住了,從眼睛裡洶湧出來,把他後背的襯衫都哭濕了。
薄聿珩皺起眉,本來想說她,但感覺到她哭得身體顫抖,又歎了口氣……等她哭夠吧。
全身上下都是水做的妹妹仔,怎麼那麼能哭?
應如願就是突然失控那一下,過了那一陣,眼淚就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