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還是齊夫人,但不是他齊康的齊了!
那癡情的模樣,他們都沒好意思告訴他事實,他還是自己決定偷偷先跑過來告信的。
齊康活了?
齊安失去了思考,腦袋一片空白。
但心裡卻像有一塊一直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
齊康回來了,她還會選擇他嗎?
他下意識看向身側的徐秀青。
她的臉色蒼白極了。
明明死而複生,失而複得是世間再難得不過的時。
可在他們夫妻這裡,卻有驚無喜,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老獵戶理解他們此刻複雜的心情,他也沒再說什麼,沉默地離開了,總之,他離開前,齊康就已經準備過來了。
沒成想,剛走幾步就迎上了齊康一行人。
除了齊康和一個陪著的藥童,後麵跟了一大串村民。
老獵戶知道這些人都是跟著來看戲的。
他默默退回到人群裡,把修羅場留給了當事人。
“秀青——”“哥——我回來了!”
齊康和三年前沒什麼大變化,額角多了道疤,比之前白了許多,一看到兩人就燦爛得笑了起來,笑得隻能看到潔白的牙,陽光又開朗。
但現場除了他沒有人能笑出來。
“你們——”藥童年紀小也發現不對了,齊大哥一直說他的哥哥一定會幫他照顧好妻子的。
但齊大哥的夫人和他的哥哥怎麼牽著手?
齊康的笑容僵硬了,他後知後覺察覺這兩人的親密。
他們站在那裡,郎才女貌,無比般配,就好像他們才是夫妻。
他維持著笑,強撐著勇氣,“哥,秀青是來這吃飯的對嗎?”
“哥,謝謝你幫我照顧秀青。”
“秀青我們回家好嗎?”他是笑著說的,可語氣卻像是要哭出來了。
有人不忍心看齊康這樣傷心了,齊康為人熱情大方,在村子裡的人緣格外好。
他們打破他們自欺欺人,“他們已經成親了。”
“是啊,我們都以為你自己死了。”
“這事也不怪齊大夫和齊夫人,畢竟誰能想到呢。”
“就是,齊夫人這樣貌,若是沒有齊大夫……”
一句又一句的勸慰在耳邊響起,齊康什麼都聽不進去,那些話像是有人拿著針在他腦袋裡亂攪著。
刺痛到麻木。
“彆說了!”齊康忍不住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齊安開口送客,“麻煩各位送齊康回來了,改日再謝各位。”
齊康低著頭,麵色灰敗,這樣低落的神情他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
齊安開了口,他們也不好再留下來看戲,隻能一一離開。
“你們好好說啊。”
奪妻之恨不共蓋天,便是親兄弟,也是要出事的!
他們可不想這兩人真鬨出了人命。
“齊康。”齊安喊他。
齊康一下子抬起了頭,“哥,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對吧。”他問的是齊安,目光看的卻是徐秀青。
那眼神不是逼問,而是乞求。
他求她開口說是假的。
徐秀青避開了他的視線。
齊安上前一步擋在了徐秀青的身前,“是我的錯。”
他們牽著的手還沒有放開,刺得齊康眼睛生疼。
他仍不死心,“秀青,隻要是你說是假的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