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她輕聲喚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隻覺得她聲音過於嬌媚。
他緊閉著眼睛,恍若未聞。
“少俠,你醒醒。”符青雅見叫不醒他,湊近了些,溫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側,心跳一滯,沐絕弦立刻便皺了眉。
不是會功夫嘛,怎麼還睡得那麼死,這樣弱的警惕心出行在外真的不會死嗎?符青雅腹誹著忍不住上手推他。
“少俠~”沐絕弦抓住她試探的手,控製不住地用力直到聽見她痛呼出聲,但極為短促,他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並改躺為跪坐,將人鉗製。
柔軟的唇貼著他的掌心,呼吸潮濕,呼吸聲在夜晚格外響。
“你做什麼?”沐絕弦的手掌顫了一下,他頃刻間平複自己不平穩的呼吸。
符青雅嗚嗚咽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手去扒拉他的手掌,不知道自己手掌大嗎?她要憋死了!
沐絕弦一開始還以為她又要動手動腳,隻是她掙紮太過好一會才後知後覺,鬆開了手。
有些尷尬。
符青雅緩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我找你幫忙啊。”
“幫什麼?”沐絕弦沒有答應,而是就著月光去看她的表情,隻是屋裡太黑,隻能瞧見她晶亮的眼睛。
“帶我走!”符清雅揚高了語調。
“他要囚禁我!給我下迷藥,和軟筋散,要不是我偷偷藏了解藥還跑不出來!”她說得委屈巴巴,說到動情處還會哽咽溢出哭腔。
囚禁罷了,沐絕弦一點觸動也沒有,平靜地問,“你不喜歡他嗎?”
“當然不喜歡!”符青雅握拳作揖,眨巴著大眼睛,語氣哀怨地撒嬌,“少俠,你幫幫忙呀~”
尾音婉轉纏綿,這個時候還不忘撩撥他。
就算是失憶,也狗改不了吃屎,呸他才不是屎,沐絕弦的臉色頗為難看。
“嗬嗬。”沐絕弦嘲諷地笑了一下,他自認為還算了解這個女人,若非她自己願意,旁人是無法迫使她嫁給常承明的。
所以她當時嫁他是發自內心,如今不喜歡了要跑也是真心實意。
沐絕弦這一刻與常承明共情了,他冷哼一聲。
這個女人!
“不幫!”沐絕弦拒絕得果斷,伸手拽起了她便往門外走。
“唉唉唉!彆啊!”符青雅扒拉他的胳膊,扒不掉她乾脆整個人都纏了上去。
“少俠,好少俠~好哥哥~”她亂七八糟地叫,沐絕弦充耳不聞,這個死女人原先和他最恩愛時,更親昵的也叫過。
那時他還會紅臉,現在聽了隻會更冷靜。
符青雅到底沒掙過他,被拎出門時耷拉著腦袋,喪得不行。
但沐絕弦頓步,他看向正前方,逆光而來的男人。
“唉唉,放手啦,我自己回去。”明明是抱怨的話,她說得一波三折,嬌俏又軟糯,哪裡是怨怪,分明是在撒嬌。
“常承明。”沐絕弦冷靜地與他對視,兩人的目光交彙,都是一樣的冷清。
“好端端的提他乾嘛!”符青雅扒拉掉他拎著自己後頸衣裳的手,翻了個白眼,哼唧了一聲,目光清澈,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天真又殘忍。
沐絕弦垂眸對上她的目光時,心突然涼了一下。
“雅兒。”
符青雅抖了一下,她回頭望過去,眼裡沒有尷尬,沒有無措,格外地平靜,她說,“哦,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