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王室,這些王子是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衛右渠的幼子上位,而自己一無所有的。同樣的,衛右渠也不會相信,這些成年的王子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他扶立幼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衛右渠沒有扶立幼子的心思,如此作為也是對於太子一係的一個不好的征兆。今日衛右渠可以封一個小兒為郡王,明日焉知他不能封這個小兒為親王,乃至於更高一步呢?
衛右渠違背了朝鮮本有的禮法,如此隨性而為,不講究條陳律例,如何能夠讓人安心,不去擔憂他會做出更多駭人聽聞的事情?
坐在上首的衛端,臉上就跟他穿的玄色長衫一般黑沉,錯著牙,十指緊緊攢在一起,“父王這是,一步都容不得本宮退啊…….”
原以為太子之位底定,他本可以鬆一口氣了。現下看來,他離可以放心,還遠得很。
衛端柔和俊美的臉上扯出了一個陰森的笑來,“備車,本宮要進宮給母後請安,給母後好好說說此事。”
………
屈子祭祀,是為了紀念周朝末期的楚國人屈原,也是這些年才從漢室傳到朝鮮的祭祀。
衛氏朝鮮對於屈子的端午祭祀極為推崇,將之做成了極為盛大的節日一般的祭祀。不僅王室會出席,百官列席,舉行規模不小的龍舟競賽,還會有各式各樣廟會一般的雜耍遊戲。
這些年來,屈子祭祀儼然成了朝鮮人的一個節日了。
端午正日子這天,漢室使團自然是有資格前去觀禮的。
張次公跟辛元就坐在離衛右渠不遠的棚子裡,喝著自己帶的白水,砸砸嘴巴,直接用手將嘴上的水漬擦了,“這還是一群爺們嗎!軟綿綿的,一點兒精氣神兒也沒有,這麼久也沒見幾個有勁的!”
“我說頭兒,這是在劃船,又不是在打仗,要那麼多力氣做什麼?”辛元翻了個白眼,嫌棄地看著張次公這一身勁裝,“你穿成這樣,也打算下去比劃比劃?”
“天熱成這樣,老子是瘋了才穿那麼多。這群人娘們兮兮的,不夠老子打兩拳。要打就真刀真槍得打,這麼小打小鬨,就是瞎胡鬨。”張次公一向看不上那些有一把子力氣的漢子,不去沙場上建功立業,反倒是整日裡做這些供人玩鬨的嬉戲,真是白瞎了那些子好身板。
一旁侍立的蘇建上前湊趣,“頭兒,要不小的給你去拿點小酒,再配點花生米?這場子,還得好一會兒了。”
“得了得了,這麼熱的天氣,酒也喝不下。”張次公擺擺手,沒答應。
方才他們才去拜見過衛右渠,少不得待會得去跟衛端跟衛琦這些朝鮮王室官員打個招呼應個卯,一身酒氣可不好看。
可是沒想到,待龍舟競賽前三都比出來之後,按照慣例前三名次的郎君前去王船上覲見王上之時,龍舟賽的十數位郎君從身上摸出利刃來,朝著王室跟百官狠刺了過去。
“有刺客,護駕!”
“保護王上!”
“護駕,禁衛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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