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少年抿著唇,白皙的臉頰小而尖,五官秀美,可以天然地激起旁人的憐愛。白色的燈光下,不高的少年顯得更加瘦弱。
他站在那裡,神情坦然地好像就在平時上課一般,而不是可以決定他生死的審判。
“不過就是一隻公狗走在路上,碰巧遇見一隻小小的,可愛的公狗,公狗自然而然就騎上去了,這樣也犯法嗎,這樣也有罪嗎?!”
“那個小崽子聽見槍聲,馬上就滿嘴蛋糕地衝了過來,對著我又踢又打,真是煩死了……..嘖嘖嘖,我心想,反正殺了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乾脆也弄死這個小崽子算了……..頂天就是無期了,怕什麼,難道還能把我給殺了……..”
“哎呀,白老師想帶那個男人和小崽子的遺照上來,法官竟然不許!哎呀,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心裡簡直是笑抽了啊,太爽了啊…….”
“這就是辯方律師所說的,被告已經幡然悔悟,痛改前非?這就是被告一再痛哭流涕,鞠躬道歉的認罪嗎?這就是那些為被告開脫,認為被告年紀還小,還有無限未來,可以一輩子贖罪的辯護嗎?”陸璧晨指著被告席上的陳傅良,“他認為對於一個四歲孩子的強-暴,隻是基於一隻低等動物的發情,是天經地義的?他麵對一個請他喝茶吃點心的父親,殘忍地用光了所有的子彈!他看見法庭對於受害者的責難,心中還在發笑!如此一個怙惡不悛,罪罰滔天,沒有絲毫悔改之意的人,僅僅因為他是一個孩子,僅僅因為莫須有的要廢除死刑,在座的諸位,所有知道這起滅絕人寰慘案的人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將他判處無期徒刑,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減刑,在六,七年之後,就刑滿釋放嗎?!”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連麵對這樣的慘案,連複仇的意誌和行動力都沒有了,麻木不仁地聽從不合時宜廢除死行者的三言兩語,又怎能撫慰死者的在天之靈,怎麼懲處這樣的惡行,怎能震懾其他人和民族不來步其後塵,怎麼麵對我們孩子將來的質問,怎麼把我們的民族和血脈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