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師的神色大變, 尷尬的尷尬,羞愧的羞愧。
何爸爸又忍不住扯一下張躍民,一個勁給他使眼色, 跟老師鬨太僵不好。
何嬌嬌扯一下她爸,何爸爸低下頭去,何嬌嬌瞪著眼睛看著她爸,乾嘛不讓張伯伯說?張伯伯說的很對。
張躍民看了看兒女的班主任,又看看何嬌嬌的班主任,視線停在那倆孩子的班主任身上:“這事你們學校打算怎麼處理?”
現在學生精貴,十年多前可不精貴, 那位班主任剛到這所學校當老師的時候, 三天兩頭要處理一次打架鬥毆事件。
小學生手上沒個輕重,摔破皮很正常。那位班主任不認為這事值得叫家長。可張好好和張運運以及何嬌嬌的班主任非要叫家長, 理由是不讓家長過來, 回頭告到校領導,甚至教育局, 他們都承擔不起。
那位班主任心中喟歎, 現在不用擔心告到教育局了。
“張爸爸打算怎麼處理?”班主任問。
張躍民反問:“我是你們領導,還是你們學校老師?”
那位班主任噎住了。
兄妹倆的班主任忍不住說:“張爸爸, 就算我們老師考慮不周, 你也不能得理不饒人。”
何爸爸心中一突,壞了!
張躍民鬆開兒女,雙手插兜,笑吟吟看著他:“我就得理不饒人怎麼了?”
“你——”兄妹倆的班主任張口結舌, “你,他們小小年紀恐嚇同學,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家長。”
張躍民道:“學校有你這樣是非不分, 冥頑不靈,錯了還固執地倒打一耙不知悔改的老師,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校長?”
班主任氣得猛一拍辦公桌,“張爸爸!”
六個孩子嚇得哆嗦了一下。
那身材高挑的女家長頓時忘了此番目的,趕緊出來打圓場,“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胖乎乎的男家長跟著說:“是呀,是呀。都怪我家小子。”拉過兒子,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小小年紀就敢欺負女同學!讓你欺負你同學,我讓你欺負你同學——”
“好了!”張躍民拔高聲音。
男家長趕忙放下裝腔作勢的手。
張躍民:“你們家孩子是得教育。但麻煩回家再教育。”說著看著四位老師。
兩個調皮蛋的班主任問:“張爸爸,我代表他們向您道歉?”
“你有何錯?”張躍民反問。
那班主任張了張口,她確實沒錯,“總不能讓,讓老師向你家孩子道歉吧。”看一下兄妹倆的班主任,又轉向張躍民,這不是難為人嗎。
張躍民笑看著兒女的班主任。
班主任咬咬牙,“張爸爸,彆太過分!”
“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張躍民不待他開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今天怪張運運和張好好恐嚇同學而叫家長,明天就能傳到全校師生耳朵裡。
“我兒子女兒明明見義勇為,結果要被全校師生批判,你作為老師有沒有想過,他們從此以後變成冷漠的人?”
最先發現這事的老師趕忙說:“張爸爸,這樣說有點過分了。”
“既然不過分,您乾嘛把他們六個叫到辦公室,發現的時候批評兩句不就完了?”張躍民反問。
那位男老師敗下陣來。
何嬌嬌的班主任試探著說:“可是沒有老師向學生道歉的道理。”
張躍民道:“哪條律法規定老師錯了就錯了,學生被冤枉受委屈也活該?”
何嬌嬌的班主任被問住。
張躍民笑道:“以為我沒說你,就沒你的事?何嬌嬌剛才說了,那兩位男同學天天欺負她。你身為班主任沒發現,逼的孩子找我兒女求救,你什麼班主任?”
年輕的班主任羞愧的臉通紅,無言以對。
兄妹倆扯一下爸爸的衣袖。
張躍民回頭。“怎麼了?”
兄妹倆一臉為難:“要不還是算了吧?”
“對對,算了吧。”兩個小男生的班主任趕緊說。
他們的父母跟著道:“要不算了。孩子受傷,我們還得帶他們去醫院看看。”
張躍民:“不急,等一下開車送你們,我的車就在大門口停著。”
那輛車兩人看見了,挺舊的一輛車,但是進口的SUV。
這年頭帝都有錢人不少,可往前倒五六年,甚至更久,那種車可不多。兩人不由地仔細打量打量張躍民的衣著,不看不當緊,一看嚇一跳,手上的腕表看起來普通,可兩人恰巧在市中心的商場裡見過,據說六位數。
兩位家長相視一眼,這人惹不起啊。
胖乎乎的男家長道:“那就,那就等一下。”
兩個小男生的班主任怒其不爭地瞥一眼他,轉向張躍民:“孩子之間其實沒多大仇。張爸爸,你看張運運和張好好都這樣說了,也該餓了,要不先吃飯?”
張躍民回頭問兒女:“怕你們班主任?”
兄妹倆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怎麼可能不怕班主任。
張躍民:“回頭我去找你們校長,給你們仨轉班。”
劉大寶忍不住問:“我也轉啊?”
“老師不止是教授學業的教書匠,還要教學生為人處世的道理。”張躍民摸摸他的小腦袋:“彆怕,回去我跟你爸媽說。常言道,做事先做人。跟著這種是非不分的老師,你們能學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