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我娘,說我娘是歌舞坊的人,不配進侯府的門!”
孩子無心的話,讓眾人皆愣在當場。
隨即,大家看向陸詩雅的眼光,也帶上了鄙夷之色!
一個歌舞坊的妓子,勾欄瓦舍專門勾引爺們來取樂的場所,也敢肖想進入侯府,還想做當家主母!
這怕是比癡心妄想還要會想。
難怪人家侯老夫人不同意,這放到哪家能同意?
不要說是侯府,就是一般人家,也不可能讓一個娼門窯姐進來,就算是妾氏,也絕無可能。
這時候,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
“我看這姑娘不老實,一開始聽她說得可憐萬分的樣子,原來故意騙我們同情。”
“我也說嘛,既是青梅竹馬的感情,老夫人為何就不同意,原來是她自己的問題。”
“什麼姑娘,不就是供男人消遣玩樂的賤人,還裝出一副聖潔的樣子,這孩子是不是侯爺的還不一定呢!”
“對,那種地方出來的女的能有什麼好人,我呸!”
見眾人越說越狠,陸詩雅急切地辯解:
“眾位誤會了,我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接著又開始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我原是好人家的女兒,後來因為家族連累,才會被充入歌舞坊,可我一直潔身自好,在坊內也是賣藝不賣身,從不曾做出辱沒家門之事!”
陸詩雅這下真是急哭了,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被這番羞辱。
“我與侯爺是真心相愛,如果不是老夫人逼著他另娶她人,也不會弄得咱們夫妻離散,骨肉分離。”
可是,這一次眾人都不在上當。
“我呸,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一個娼婦,還敢讓老夫人答應你進門,你當侯府是你待的妓院呢,想進就進!”
“自己學了下作手段,勾引男人,還說賣藝不賣身,當咱們大家傻子嘛!”
“像你這樣居心不良的賤貨,本來就該發賣,還有臉叫人家明媒正娶的侯府主母給你讓位,哪來的道理,你們說說看,能有幾個正經的人家,能同意讓這樣的貨色進門?”
“還夫妻離散,骨肉分離?誰跟你是夫妻,隻要與你睡過的都是夫妻,那小娘子你的夫君得要有百來是個吧!哈哈!”
“對對對,小娘子,看看我是不是你的侯爺夫君,來跟大爺我回去好好玩玩!”
“對呀,這小騷蹄子,還戴著那半透不露的麵紗,這不就想著勾引爺們?
“彆裝正經了,還不把麵紗摘下來,讓爺幾個好好瞧瞧你的臉,改明也陪著我們玩玩。”
“這如今一個歌舞坊供人取樂的玩意,也敢攔著侯府主母的轎子,還句句說人家正經的侯爺夫人仗勢欺人,誰給你的臉呢!”
陸詩雅聽著這些罵得粗俗不堪的話,臉上漲得通紅,這下真要暈過去了。
可惜謝婉盈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大夫已經到了,在邊上候著,隻要她一暈,就上前醫治,必會把她弄醒。
況且,這才到哪,謝婉盈還沒上場呢!
陸詩雅一直給自己營造的勇敢獨立,孤苦無依,被人奪取所愛,品行高潔的人設。
謝婉盈今天要一一拆穿她!
像上一世,對待謝容音那樣,妄想如法炮製,趕走謝婉盈,由她陸詩雅進侯府當主母。
做夢!今日,謝婉盈就要絕了她這條路。
想要進侯府,隻能是賤妾,彆的任何身份,休想!
並且,這還得要看謝婉盈,願不願意接納。
謝婉盈待眾人說得差不多,依然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走到陸詩雅身旁:
“陸姑娘,你口口聲聲說婆母欺你,夫君棄你,並且指責我搶了侯爺,那我便問你幾個問題,大家也一起聽一聽,看我說得有無道理,免得將來傳出不好的流言,反倒是我這個當家主母的錯處。”
眾人見謝婉盈柔弱卻臉色堅強的站出來替侯府說話,對她同情以外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幾分。
這才是侯府主母,遇事不慌,端方大氣,真正的世家主母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