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水間01(1 / 2)

我在大梁搞測繪 餘徽 4503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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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您在這兒看了半宿了,早點去歇息吧。】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啊!】

秦淩羽撐著腦袋,絕望地批閱文書,覺得自己快要平反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京城不大,創造神話。滿紙的不軌之事、亡命之徒、作奸犯科和朝廷機密,每一件原都是落在沈鶴頭上的差事。

她哪裡學過批閱這種人命關天的文書。當瞿青抱著小山一樣的紙堆來尋她時,沈鶴那個麵癱正拿起一件裙裳,嫌棄地向身上比劃,見她處境好不到哪裡去,眼中染上戲謔之色。

“啪”地一聲,她將那根竹管毛筆朝硯台上一擱,轉了兩圈肩膀。

她麵前放著兩份文書——一份是沈鶴先前寫好的,一份是她正在看的。

沈鶴那份,端的是清雋小楷;她那份,端的是秋風掃落葉,流水淌殘花。

賭氣似地往下寫,不知何時,她就伏在案上睡著了。

夢裡,她成功鑽過秦府後牆的狗洞,來到河邊,跳上采薇和她說的那艘船,開始拚命地劃,一直劃出了京城,劃到了寬闊的運河河麵上。曠日持久的孤寂感籠罩著她,沒有人告訴她,她該往何處去。

河上起了夜霧,忽然駛出一艘大船,帶起波濤陣陣,掀翻了她的船。冰冷的河水湧上來,將她卷入河底。

感覺快被淹死時,一隻手將她推醒:“大人醒醒,屬下已將秦小姐從詔獄中提了出來,該去趕常家的船了。”

***

夜未明,打更人拿著竹梆子,敲著銅鑼,一慢四快,嘴裡高唱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正是五更天,運河兩岸少有亮燈處,看不見什麼人影。

常元弘並未現身。昨日那個叫常溪的小夥計手裡提著一盞燈籠,打著嗬欠道:“二公子還在歇息,派我來替秦公子引路。欸,這位莫不是您夫人?”

沈鶴穿著從典衣鋪買來的粗布衣,頭上插著那支銀簪,提著包袱,聞言挑眉道:“誰是她夫人?”

秦淩羽一拍腦袋——瞧她這記性!光顧著交代她走後的事宜,卻忘了交代假身份了!

她看了沈鶴一眼,接著賠笑道:“拙荊昨夜與我吵嘴,現在還在氣頭上,話裡帶刺,讓你看笑話了。”

常溪在滄州時,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眼睛看得都直了:“天下夫妻哪有不吵架拌嘴的?二公子也總和我們夫人吵。秦公子好福氣,夫人是這等年輕靈秀的人物。”

她尷尬地哈哈一笑,將沈鶴一把攬過,昧著良心誇讚道:“娶妻如此,夫複何求啊!可惜我沒什麼本事,好不容易在老家攢下些本錢,上京做點小生意,結果折了本。他怨我也正常!”

常溪忍不住多看了沈鶴幾眼,心說船上那位二夫人可比這秦夫人差遠了。

尤其這幾日,二夫人和公子吵得愈發凶。昨兒一直鬨到了三更,摔完盤子摔碟子,簡直沒個消停時候。

一陣困意襲來,他定了定神,道:“秦公子先攜夫人去艙內歇下,等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與二公子見上一麵。您帶來的這位兄弟先跟我住。”

“阿青,你聽見了嗎?”秦淩羽特意點了瞿青一句。

瞿青依然沉浸在他家大人叫秦小姐“拙荊”的震驚之中。

大人肯定是那日把頭撞壞了!所以這兩天才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舉動!

“這……恐怕不大合規矩。”他回過神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淩羽,“大……公子,夫人她身子不爽利,要不您二位還是分開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