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水間08(1 / 2)

我在大梁搞測繪 餘徽 345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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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鶴執筆,欲修書一封,蓋印後寄往提刑按察司顧楨處。

秦淩羽站在他身側,看見滿紙秀逸的筆跡,隨口道:“大人這手字,練了許多年吧?”

沈鶴拿起案邊一方印章,在筆跡末署上一印,答:“處理公文所需,談不上刻意練習。”寫好的紙張被一絲不苟地壓在鎮紙下,隨窗外河風抖動,發出細碎的簌簌聲。

“你有何事,不能直說?”

鴿哨聲響,河麵上飛來一隻黛青羽毛的信鴿,穩穩地落在窗沿上,鮮紅的爪子勾著,歪著腦袋打量秦淩羽,“咕咕”叫了兩聲。

秦淩羽見這鴿子羽毛養得和緞子般油光水滑,忍不住伸出手去,捋了兩把,道:“大人不是嫌棄我字醜嗎?我也不給北鎮撫司丟臉。您能不能再幫我寫一封信?”

“寫給何人?”沈鶴取來新紙,鋪在案上,“你我秘密出京,不可再傳書於詔獄中人。蕭明頤生性多疑,恐在京中安插了眼線。”

淮南王蕭明頤,為先帝陳妃所生,與聖人同父異母。作為先帝唯一的兒子,自出生起便被封為親王,封地在富庶的淮州。

淮州與京城相隔千裡,親王非詔不可離開封地,暗中送探子入京,並非不可能。

“不是寄給我娘,而是寄給都察院左都禦史王粲。”

沈鶴的手一滯,疑道:“王粲?你如何與他有過往來?”

那鴿子在秦淩羽手中待得有些不大舒服,掙了兩下,拍拍翅膀,扇了她一臉碎絨毛,飛到沈鶴手邊。

“那日我入宮向聖人複命,歸來途經長安街時,王粲當著平民的麵,攔了北鎮撫司的車駕,請求大人善待我娘。”

秦淩羽撣去浮毛,“我覺得他是可托付之人。林竹口中的滄州舊案,牽涉甚廣,被奪田之人未必僅此兩家,為何當年風聲被壓了下去,一壓就是十數年之久?”

沈鶴抬眼看她,道:“左都禦史司掌全大梁官員的監督事務,平日非必要不得出京。此刻書信於他,你要查誰?”

他拿出一個瓷碟,在裡麵倒了一點小米,和著水喂鴿子吃了。此地離京城已有百裡之遙,想要飛得迅捷,肚內必須有點東西。

秦淩羽長了張嘴,回身看了眼房門是否關好,方才俯下身子附耳道:“淮南王。”

“秦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沈鶴將寫好的書信卷成細細一條,用紅線紮緊,放入一個製作精巧的銀筒中,綁在鴿子左腿上。

她一急,說話的速度快了幾分,聲音也揚了起來,道:“林竹說,他有日潛入吳府時,看見一男子身穿繡龍衣物。朝中除了聖人,還有誰敢穿這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