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言嗤地一笑,立即鬆了手去,“原是薑太常家的二姑娘。此事是我不應該。”薑杳心裡覺得怪,怎麼輕薄了彆人倒向自己賠罪了,男子和煦道:“論起來,您父親與我家父早就有過交情,數十年前汴京鬨過時疫,當年家父救命的藥帖還是薑伯父送來的。”
薑杳這才放下心來。此人大腹便便,身上卻一股醃入味的脂粉香,約莫是久宿於煙花之地。前幾日接連是大雪天,除非尋醫問藥,鮮少有人出門。可見是急色之人。既有交情,按說不會太為難自己。薑杳一麵想著,一麵勉強敷衍笑道,真巧。
“是巧啊,我二人今日既見了麵,也該一起喝盞茶了。”先前看到的水靈姑娘叫她多管閒事,到嘴的鴨子跑了,他看在不日結親的份上不同她計較,這會兒自然也要找補些。說著拉了她的手,狠狠搓了兩把,另一隻手忙不迭地箍住了她的腰就要往外走。
薑杳沒料到,對方剛還礙於兩家情麵,端端正正的,怎麼就動手了?這汗津津的手掌熱熱的,她嚇傻了,甩也甩不脫。正一腦門子要發作,這會算是轉過來了。年紀,身段和舉止都對得上號。這就是要上門提親的謝家員外啊!
“瞎動彈,馬上都是自己人了,還害什麼臊?我去瞧瞧彆家姑娘,看給你急的,這會又給我玩欲擒故縱……”
阿碧剛換了些碎銀包在手帕裡,正從外麵進屋,見到這般情形,怔了一會,上手就掄起旁邊的脂粉盒子往謝員外頭上砸。薑杳掙脫著跑了,跑了一半,心中不平,奇恥大辱,折回去往扶著腦袋的男人跨下踹了一腳,又悶頭跑了出去。
直到追在身後的阿碧,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喊:“小姐,彆……彆跑了,沒人了。”
薑杳停下了步子,雙腿抖篩子似的軟了。這會兒她們二人已經拐進了窄巷,前頭無路可走,是住宅的後門,竹架支著晾了幾匹粗布,底下放了把竹條小椅。實在是受了驚嚇,一屁股坐著小椅子上發呆。
阿碧抱著藥帖,蹲在腳邊覷她:“這下大夫人讓采買的胭脂也都打翻了。”
一說薑杳就來氣了,騰得支起腰:“我寧死也不嫁這種醃臢爛人!”
阿碧聽得迷糊:“這哪兒跟哪兒啊?”忽然捂住嘴驚恐問:“剛非禮你的難道就是說媒的謝員外?”
薑杳喪著肩膀沒應她。心中一陣哀鳴,早知道就答應梁應渠了,他都說了能幫自己解決謝家的事,是她非要貪心想要嫁給他以絕後患。人家監琮閣辦得差事凶狠,見的世麵也多,哪有輪得到自己利用他們的份?
怕再碰到姓謝的,薑杳她們特意繞了遠路回府,還未到門口呢,就聽得薑如燕玲鐺作響地走近,上下打量了她問:“姐姐沒有買胭脂嗎?這兩日都要下聘了呢。”
冤家路窄。她忘了,天氣放晴,這位嫡小姐自然也要出門逛悠,竟也趕巧一起回了府。這可真是吃著飯咬了舌頭,嚼了兩口又嘗到餿的——今日黃曆是不是不宜出門啊。
薑杳哦了聲,“你這麼著急我的婚事,要不你嫁?”
“你混說!一個野雜種,誰允許你這麼和我說話的?”薑如燕氣急了,入薑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