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同寢 “吵醒你了?”(1 / 2)

春衫皺 肖科學 432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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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晃晃悠悠,外頭雨水不斷。

薑杳自打用完了晚膳送來的食盒,就開始頭疼腦漲的。天色未完全暗,就已經臥倒在床上,左右翻身,一刻不停。

阿碧覺得不對勁,著急問:“小姐,您怕不是暈船了吧?”

她攏著被子蔫蔫兒地答:“我自小就從未暈過船。就這點雨水,哪兒能啊!”

阿碧左右不是,隻得扶她起來,給她倒了杯水:“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清楚,許是晚膳後?阿碧你去外頭打聽打聽,可還有人用了晚膳不適嗎,彆是飯菜出了差子。”

這船上少說有近百人,夥夫比府上都多。灶爐起得大,蔬果飯時存儲起來不比在岸上,可彆出了大岔子。

阿碧放心不下她,急得原地打轉,也隻得聽她吩咐趕著出去打聽。

薑杳身上冷嗖嗖的,裹著被子,麵上又是發熱。蜷著身子,躺在枕上,活像是鄉間柳樹下被曬乾的知了。

隔了一會兒,門外來了一批人。

梁應渠進來坐在塌邊,解下手衣,覆上她的額頭,對身後的人說:“發著熱。”

待後頭人走上前,她才看了清楚。原來船上隨行有三位太醫,她一病,一行人都跟著來了。

這麼看來,是隻有自己一人不舒服了。她暗暗不好意思,早前他就不願帶上自己,現在怕是更加悔恨了。

秀水跟在一邊搭腔:“夫人,奴才聽阿碧說了,您是晚膳後開始不適,但是船上旁的人都沒問題。約莫不是夥食的事兒,但您顧慮得有理,所以也已經著手讓夥夫再去船倉底下查驗了。”

大夫靜靜地把了會脈,又拆了她手臂上的紗布,端詳了一會兒。起身拱了一禮,回話:“回督主、夫人,應當不是膳食不當,夫人有些發熱大約是這傷口感染引起的。老夫看了看,化了些膿,但不嚴重。我這就開幾幅藥,早晚煎著服用,配合著每日三次及時清理包紮,不出三日就當無虞了。”

阿碧擔憂問:“感染?那會留疤嗎?”

她倒沒有阿碧在意這些,翻了個身,闔上秀目休息,聽太醫答:“若是精心嗬護,也許不會太顯眼……”

梁應渠就坐在她的床榻邊,像是回到了涇州小院的時候——她不得不躺在床上,屋子裡有人在為藥方交談,有人坐在床塌旁邊。她又已經足夠疲累了,累到什麼也不願再想,又恰好有床可以可以安全地睡著。

她慢慢放下防備。耳畔太醫的聲音慢慢變得遙遠。

也許是從行宮開始,腦中一直有緊繃的情緒。手臂上的傷總不見好,出行前與梁應渠的交談,更是讓她精疲力儘。如今連軸轉地又登了船,擱置著未換藥,一閉眼就昏睡了過去。

等薑杳再睜開眼,已是深夜,昏暗的燭光下,柔軟的帳幔已經垂放了下來。

船上聽雨,不同於岸上,聲音夾雜著水浪。

她臥在床榻上,屋內有濃烈的草藥味,恍恍惚惚間,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船上,適才太醫還沒走時就昏睡了過去。

她想撐著手坐起來,一絲痛感提醒她,傷口上了新藥,臂上的藥紗被纏得更緊了。

她歪在榻上,雙瞳渙散地盯著帳幔上的人影。

外麵那人影察覺到她的動靜,俯身探進帳幔來問她:“醒了?”

她唇紅嬌豔欲滴,連帶脖頸都透著淡淡的粉,見到他,便欲起身,幾綹青絲落在雪白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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