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傾國(1 / 2)

[快穿]女子不可欺 姒尹 4554 字 2024-03-09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洛陽城外,古道荒郊,許櫻櫻與公孫湄在此分彆。

數日前夜晚,安祿山謀主嚴莊與晉王安慶緒、內侍李豬兒三人聯手,誅殺安祿山於洛陽行宮,隨後秘不發喪。嚴莊則趁機宣告,安祿山傳位晉王。因為此前諸多軍政大事,安祿山皆已交由嚴莊代為傳達,因此雖然有人對安祿山傳位一事心有疑慮,卻也並未掀起太大風浪。安慶緒登基之後,尊安祿山為太上皇,又設宴淫樂,投桃報李以嚴莊為兄,事無大小皆聽從其吩咐。

至於那親自動手奪去安祿山性命的內侍李豬兒,則在事成之後當晚便逃之夭夭。彼時的安慶緒與嚴莊則忙著應對內外穩定局勢,一時間還真沒有誰認真關注過李豬兒行蹤,等到想起來時李豬兒早已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安祿山遇刺的消息已是在小範圍內流傳。隻是此番雖取了安祿山性命,但公孫湄全程並無過多參與,又兼之眼下安祿山雖死,天下卻未平定。公孫湄在幾經思考之後,終是決定繼續自己行俠仗義解救蒼生的事業。許櫻櫻見此,亦不強留,卻也並不打算繼續呆在洛陽城中,而是想要入蜀再見一見那位失去了大寶貝的玄宗皇帝。

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終是在這洛陽城外一處偏僻且少有人知道的荒郊就此分彆,奔向不同的路途。

折柳相送,臨行,公孫湄卻是對著許櫻櫻灑然一笑,贈言道:

“若是有緣,待得那日天下平定,河清海晏,我當於瘦西湖畔設宴,同閣下把酒言歡。”

許櫻櫻報之以溫柔淺笑,“如此甚好!”

卻不想公孫湄不過才行幾步,忽將一物拋出,而後頭也不回的打馬遠去,唯有餘音嫋嫋,遠遠傳來:“此物便送給你了,若是無緣,便替我傳承下去。”

許櫻櫻身後身影飛出,在公孫湄拋出的物什將要奔至許櫻櫻麵前時將其截住,而後呈遞到許櫻櫻麵前。許櫻櫻伸手接過,見似是一卷書冊,攤開,便見那封麵上上書《猿公劍法》幾個大字,卻正是那昔年一舞劍器動四方的公孫氏偶然間得到的、可以殺人的劍法。

原本的貴妃楊玉環通音律、善歌舞,對於公孫氏劍舞同樣深感興趣。隻不過彼時的楊貴妃所見的公孫劍舞乃是供人觀賞玩樂之劍舞,遠非公孫湄所使出的殺人劍法。而梨園中縱使有人得公孫氏指點,可侍奉君前,便是身懷武藝怕也鮮少有動手機會,因而在此之前,楊玉環也好許櫻櫻也罷,皆不知曉那公孫氏劍舞竟也可以成為殺人的功法。

此番許櫻櫻跟著公孫湄來到洛陽城,一路相伴,對於公孫湄底細倒也知道了幾分。自是明白,隻有加上這《猿公劍法》的公孫劍舞,才是真正的、可以殺人的劍舞。隻是不成想,公孫湄竟是會將如此這般貴重的東西,交由許櫻櫻。

便是許櫻櫻一向冷心冷肺,此時也不由得生出幾分莫名。

許櫻櫻並不清楚,公孫湄是否已經看出這身體本來的身份,但很顯然,這些於眼前的李豬兒而言並不重要。這位深受安祿山信重的內侍太監,在噬主殺掉安祿山之後,便來到許櫻櫻身邊。也正是因為李豬兒的存在,許櫻櫻方才能夠放下心來同公孫湄分道揚鑣。

事實上許櫻櫻並不信任李豬兒,而李豬兒同樣,未必值得信賴。不過誰叫這是現下的許櫻櫻,唯一所能夠掌握的籌碼。

安祿山已死安慶緒弑父的消息已經被傳將出去,現在洛陽城看似平靜,內裡卻已是暗流湧動隻待爆發那一刻。許櫻櫻自不會在此久留,在同公孫湄分彆後便和李豬兒一起踏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此去經年,公孫湄也好許櫻櫻也罷,在這亂世之中皆隻是一粒細小的微塵。

這樣的微塵還有很多很多,也正是這一幕幕的悲歡離合,方才組成了世間眾生之景。隻不過在這亂世之中有所為有所不為,有的人順勢而下隨波逐流,亦有人逆流而上妄圖辟出一方新天地,維持那搖搖欲墜的大唐天下。

玄宗皇帝諸子中或許有文采武功俱是上佳的,卻並沒有誰具備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夏於將傾、再造盛唐的本事,而這位老而不死的唐明皇昔日不經意間所埋下的一個個陷阱卻在一點點的、將這偌大的帝國拖入深淵。

安祿山死後,安慶緒派遣部將尹子琦率同羅、突厥、奚等部族精銳兵力同楊朝宗彙合,共十幾萬人,進攻睢陽。彼時,大唐僅靠長江、淮河流域的賦稅支撐,方才能夠組織兵力平叛。而睢陽做為江淮重鎮,一旦失守,則江淮不保,大唐也將失去對抗叛軍最重要的賦稅和兵員來源。而駐守睢陽的,僅六千八百餘人。

在將老父親趕下皇位尊為太上皇之後,新上任的肅宗皇帝李亨最希望的是奪回長安、洛陽兩京,光複大唐榮光。相較之下,區區一個睢陽並沒有被他放在眼裡。而換了頭上領頭人的叛軍們卻還持續著之前的戰略,東西兩線同時作戰,一路向西鎮守長安等地,一路則東取睢陽。由此,睢陽陷入孤立無援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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