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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道:“都是家人犯了事,走投無路下充作了賤籍的落魄千金,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想必能伺候得好陛下。”

顧丞均沉默地仰頭灌了口酒。

他並未拒絕。

*

李廣進入宮片刻,又急速出宮,未過半個時辰,就用輛馬車送入了幾個美人。

這事的動靜不算小,尤其在如今的未央宮內,傳得極為迅速,很快,就連掖庭的女使們都知道了。

雀環陪著寧箏坐著,一方麵是她憂心忡忡,擔憂寧箏會想不開,另一方麵也是知道屋內那幫人此時肚子裡都是風涼話,因此私心也想陪寧箏在院子裡坐得久些,直到熄燈時分再回去。

她不知道寧箏今夜坐在院子裡,隻是想聽聽蟬鳴,記一記這月色罷了。

可雀環的不甘與憤恨是那般得不加掩飾,就是寧箏想忽視也忽視不了,於是到底勻了些精力,寬慰她道:“我沒放心上,真的。”

雀環卻替寧箏委屈:“陛下怎麼這樣?就是寵幸一般的女郎便罷了,偏偏叫了些淮水岸邊的妓子入宮,這不是在羞辱你嗎?”

寧箏詫異:“這與我何乾?他是陛下,願意寵幸誰就寵幸誰?”

雀環小聲:“可這不是在告訴彆人,你還不如妓子嗎?”

寧箏為雀環的想法啞然失笑:“還有呢?”

雀環猶猶豫豫的:“陛下是不是當真不喜歡你啊?”

寧箏就笑起來:“我覺得你說得對。”

雀環就啊了聲,失望了起來。

寧箏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喜歡,不過都是些嘗鮮的菜蔬罷了。這道菜久未吃,便嘗嘗,嘗過了,也就知道不過如此,於是就此撂了筷。這就是宮裡的妃妾。”

雀環呆呆的:“聽上去讓人覺得很難受。我以為陛下肯寵幸你,是你的救命稻草,但原來在我們看來,千載難逢的機遇在陛下眼裡,不過隻是一時興起,轉頭就可以隨意拋棄。”

雀環都可以想象到那些被李廣進親自送進宮裡麵聖的妓子們,此時多少興奮激動,滿麵榮光地預備好生伺候陛下,以此給自己掙一份身份。

就像寧箏被顧丞均要走時,她替寧箏暗自竊喜、真心祈禱那樣。

寧箏笑道:“所以說啊,就是做了宮裡的娘娘,在我眼裡,也都是可憐人。”

*

舞女退下後,就是那些妓子蓮步上前。

如李廣進所言,她們確實與寧箏長得很相似,若是得些時候用心將她們調.教一番,必然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李廣進向顧丞均邀功:“陛下以為如何,可否有些許心動的感覺?”

顧丞均一個一個認真地打量過去那些看似含羞帶怯,實則欲望蓬勃的妓子。

在短暫沉默後,他道:“朕恨不得親手把寧箏掐死,也想緊緊地擁著她把她吻得喘不過氣去,可是看著這些相似的容顏,這些恨與愛都刹那歸於寂滅。朕仿佛在看無關的人,心無波瀾,連想遷怒的恨都沒有。”

李廣進啞然:“怎麼會?”

顧丞均袖手仰頭:“所以說,你並未讀懂那首詞,‘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的重點在‘足風流’,因為風流到心裡去,與心裡的喜好彌合得嚴絲合縫,所以才會總被無情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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